这一次,哪怕魔君再想维护,时盏也难逃一死!
想到时盏的下场,毒姥仰头大笑,干枯如树皮的脸堆积无数皱纹,笑声尖锐刺耳,仿佛利刃在铁片上刮擦。
“毒姥何事这般高兴?”
一道润朗的音色在身后响起。
毒姥止住笑声,回过头去。
但见那个宋据长身玉立在宫墙不远处,彬彬有礼朝她拢拳。
毒姥知道他。
此前时盏不还想把他给收为圣使么?
她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两下,语调怪异,“宋据,你无福当圣女的圣使了。”
白黎之方才走到玄霜宫门口,越想越觉得时盏有事瞒着。她说漏嘴了一个“炼”字,白黎之便来炼器室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果然看见她匆匆离开的背影,以及黄雀在后的毒姥。
白黎之淡笑着问:“毒姥,此话怎讲?”
“因为,时盏今天必死无疑。”
时盏要死了,毒姥心里别提多高兴,不介意与别人一起分享喜悦。
白黎之心蓦地一沉。
他脑筋飞转,沉吟道:“毒姥,圣女可是犯了什么错?小人听闻,魔君对她十分宠爱,就算犯了天大的事,也罪不至死?”
连宋据这样新来无念宫的,都知道魔君对圣女宠爱。
毒姥更生气了。
她握着蛇头杖,厉声道:“她盗窃了无念宫的至宝,堂堂魔君,怎会包庇一只低贱的蝼蚁!”
白黎之不了解那位渡劫期魔君。
但经过他的打听,知晓魔君性子残酷冷血,光是他炼制的那张噬魂幡,就吞噬了无数人的生魂。
时盏啊时盏,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偷魔宫至宝?
“我这就去禀明魔君,这一次,我看时盏还能嚣张到几时!”毒姥狞笑说完,急不可耐地画出传送阵。
白黎之心头闪过无数念头,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躬身而退。可当他看见那传送阵的光圈亮起,嘴比心快,脱口而出:“毒姥!且慢!”
毒姥脏乱的白发拖在地上,她佝偻的背僵了僵。
“你还想说什么?”毒姥扭头,额上的肉瘤因为溃烂,流出了青白的浆液。
白黎之顶住出窍期修士的审视,尽量平缓了语气,轻笑着给出建议:“毒姥,小人知你与圣女素来不和,只是魔君偏爱圣女,这些年对你冷遇了许多。你贸然去告诉他,他未必会相信,依小人拙见,不如小人替你去向魔君禀告。这样一来,既能让魔君知道圣女干了什么坏事,又能让毒姥你置身事外,显得宽宏大量。”
毒姥差些都要颔首同意。
可她猛然想起来,这宋据跟时盏不清不楚,此事经他舌灿莲花,魔君还会降罪时盏吗?
“差些被你小子给忽悠了!”
毒姥隐含怒气,释放了点点威压,直将白黎之压得吐出一口血。
白黎之抬袖拭掉嘴角血迹,“小人怎敢糊弄毒姥您...........”
毒姥那双浑浊不清的苍老眼睛十分渗人,她直愣愣地看过来,仿佛看透了白黎之的心思,不阴不阳地问:“宋据,你该不会是想替圣女求情?”
白黎之没有说话。
他眼珠转来转去,正思忖着如何诡辩,就听毒姥阴测测地笑了起来,“要想我替圣女隐瞒,其实很简单……你,来给我做药人。”
一个自愿的、听话的药人。
白黎之脸色骤变。
毒姥酷爱用活人试药,没有人在她手底下能活过三天。
理智告诉他,走!转身就走!可又有一个声音说,不做药人,时盏必死无疑。
他自私自利一辈子,怎能为了个时盏身陷险境;可修为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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