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打趣起来,道:“公子该不会瞧上这陈家大小姐了吧?”他叹了口气,道:“这姑娘才貌双全,什么都有,就是命不好,死得早,没有享福的命。再者,就算现在那姑娘还活着,你若是没有几个真金白银的,陈家主可是不会把女儿许给你,你就别做梦了。我觉得公子长得这般秀美,喜欢你的姑娘多得是,何必看上一个死了的病秧子呢!”
裴祎神情骤然一冷,她觉得陈奇玉已故,掌柜的拿她这般肆意地开玩笑未免有些不妥,然而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想要了解的也了解了,无事便离散,她起身道:“我有些困了,想回去休息一下。”那杯牛奶已经凉了,上面泛着一层奶皮,她一口都没喝,又道:“谢谢掌柜招待。”
掌柜点头,嗑瓜子嗑得根本忙不过来,桌子上已经推起一座小山,忽地外面传来争吵声,有女子哽咽着,怒道:“我让你好好读书,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出人头地,咋们都能够过上好日子不再受别人的冷眼!?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呢!”
语落,紧随的是男子的抑抑哭声,对方似乎掩着嘴,声音撞在逼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低沉。
掌柜的眼睛朝外瞅了一眼,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换了个姿势叠着腿,让自己嗑得舒服些,她神情嫌弃地道:“又是傅微秋那疯婆娘在打儿子。”裴祎不知所云,也不感兴趣,掌柜的嘴碎,平日里也看不惯傅微秋这抠门小气的老女人,他啐了一点瓜子壳出来,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她那宝贝儿子去年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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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饱之后,长岱给裴祎温了酒,道:“公子喝点温的吧,暖暖身子。”
裴祎谢过对方后,伸手接过酒葫芦,仰首抿了一口,暖热入喉,舒适不已。她有点犯懒,窝在大氅里微微敛目,真想就此睡去,她觉得大氅就是她的续命法宝,天冷了就往里一躺,说话的劲都空了。
长岱一边擦拭案几一边问道:“公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裴祎把看完了的志怪丢在一边,整个人就像猫在大氅里偷懒的小狐狸,她闷着怪腔道:“当然是拜访一下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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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飞疾迷人眼,天地一片白茫茫。家仆堵在门前,打量了一眼裴祎和长岱,随后朝地上啐了一口,道:“呸!你两什么玩意!?穿得就像个臭要饭还口口声声说想见我们家公子!”
裴祎抬眸看了家仆一眼,神色平和,家仆看这小公子长得倒是挺秀美,和那些胭脂俗粉大相径庭,只是有些遗憾,如果对方是女娃娃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把她骗过去讨好霍远程,霍远程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玩还没有一个月就喜新厌旧,他们得日日愁着上哪给他捞美色回来。
长岱听着这家仆的话心里一股火,裴祎见长岱要发作了,她自然不想多生事端,抬手抛了一块小东西给对方,就此平息此事。家仆的视线被勾了去,敏锐地抬手接住,摊开时看到一小块黄金躺在掌心,霎时两眼放光,脸上的不悦一扫而空,他喜上眉梢,客客气气地道:“公子好生阔气,我这就进去禀报我们家大人,还请二人在此稍等片刻。”
裴祎始终不语,神情恬淡,看着那仆人屁颠颠地跨进门,随即玩味一笑。长岱着急了,倒不是心疼那块黄金,而是因为小人得了钱财他心中不平,觉得不值得,他在裴祎身后低声道:“公子,这手笔也太大了!”
裴祎笑了笑,伸手拢紧大氅,道:“莫急……”
有钱能使鬼推磨。
霍远程休息时不喜欢有人打扰,可家仆既然收了那块黄金,觉得不帮裴祎把事办好心里过意不去,他提着胆子,轻手轻脚地跪纱帘外,毕恭毕敬地对霍远程轻声道:“大人,一位姓裴的公子在外求见。”
“嗯?”霍远程闻言有些不耐烦,他还没睡醒反而先被吵醒,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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