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里却似乎亮晶晶的,像星光落入其中一般。 张易之直视着她,心中不由感慨。 这副姿容,当真说的上是祸国殃民。 “文会上你旁边的是你未婚夫?两人倒是郎才女貌。” 张易之笑了一声,神色没有情绪波动。 “我……”裴葳蕤捏着裙角,想解释却哑口无言。 “管好他,他要是再出言不逊,我不介意跟小人物计较。” “你应该知道,我踩死他,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轻松。” 张易之敛下眼眸,平静开口。 裴葳蕤轻咬唇瓣,语调带着几分柔弱小声道: “你上次挟持我,欠我一个人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张易之凝视着她,面上神色瞧不出个喜怒来: “你有什么面子?” 话语虽平淡,但裴葳蕤能感觉到十足的冷意和漠然。 这一刻,她陡然觉得更轻松愉悦,这副语气拉进了距离感。 难道自己是受虐体质?为什么更会喜欢他冷漠的模样?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听到轻缓的脚步声。 她脱口而出道:“等等……” 张易之转头看她。 “你上次不是想买丝绸么,我……我先送你一件样本。” 裴葳蕤声音微颤,似乎极为紧张。 说完忙登上马车,张易之迈步过去,掀开车帘钻进去。 车厢带着幽兰的气味,裴葳蕤没想到他直接进来,略有局促的指着软垫。 上面一袭崭新的白袍,白得似雪,张易之拿起它,纯丝织作,光滑细腻。 一边袖子绣着玫瑰,一边袖子绣兰花。 样式精美至极。 “这是特意给我的?”张易之看向她。 裴葳蕤退了一步,轻柔细弱的辩解,“我还想做成那单生意,所以先让你验验锦容铺的手艺。” “谁织的?”张易之盯着她的眸子。 “聘请的女工。”裴葳蕤声若蚊呐。 张易之沉默了半晌,轻轻颔首:“我很满意,我会派人送三十万贯去锦容铺。” 说完往前走了几步。 裴葳蕤脚步往后挪,低声道:“铺里做好了,会把丝绸运往神都。” “坐下!” 张易之声音骤然转冷,摘下面具,俊美的脸庞没有丝毫表情。 那边裴葳蕤眸子有些惧意,似想起被恶人那匕首威胁的情境。 她蹙了蹙秀眉,犹豫踌躇,不情不愿坐在锦榻上: “坐就坐,凶什么凶。” 那细软委屈的嗓子,唤着这一声叫张易之胸腔震颤难掩怪异。 他阔步上前,不由分说扼住裴葳蕤下巴,冷声道: “听着,我这个不喜欢欠人情,上次欠你一个吻,就必须还你!” 话罢俯身下去,噙住那红润薄嫩的樱唇。 裴葳蕤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飞快地扇动,粉腮晕红,想推开浑身像是没了力气一般。 过了许久,两唇分开。 裴葳蕤霞红满布,眼眸之中蒙着水雾,让人瞧着这般我见犹怜。 她心下既羞又恼,羞得是沉溺云里雾里的感觉之中。 恼的是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无法保持理智! 张易之深深端详着她,语调带着不容置疑道: “尽快让杨玄琰退掉婚约,别等我动手。” 话罢戴上面具,拿起衣裳,缓步走下马车。 裴葳蕤神情一滞,旋即美眸含泪,怒瞪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凭什么把话说的理所当然? 自己为什么要取消婚约? 可自己为啥会傻乎乎的被他占便宜? 裴葳蕤想着想着就泪眼婆娑,把头埋进锦被里小声啜泣。 负手慢走的张易之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原来古代也有女子会爱霸道总裁的人设。 在他看来很尬,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 时间一天天流逝,益州城暗流涌动。 小宅花园,张易之手捧书卷细心品读,裴旻一旁练剑,陈长卿嘴里叼着一根草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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