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怎么能这般丧心病狂! 如此阴险卑鄙,却还被此獠说的如此坦然自若,不起波澜,如同陈述事实一样。 他甚至不由自主顺着张巨蟒的话却想了一下。 那种场面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浑身发寒,恐惧到了极点。 就算不在乎祖儿,但不能不在乎家族,不在乎全族性命。 “我只是告诉你后果,至于会不会发生,这可不是我说了算。” 张易之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不过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是臣服我,还是负隅顽抗,让毕氏一族给你陪葬?” “张巨蟒,我和你拼了!” 毕构愤怒,神情似乎已然仇恨到了极致,被张易之这些话几乎点燃了最后的理智。 刚爬起身,却迎上了一个狠辣的耳光。 啪! 毕构避无可避,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趴倒在地。 “拼,你拿什么跟我拼?到现在还认不清现实吗?” 张易之的声音,依旧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一脚踩在毕构胸膛上。 “区区一只蝼蚁,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我早就一刀宰了你。” 毕构面上毫无血色,只感觉遍体生寒,心中尽是悲凉、绝望、仇恨,痛苦。 被张巨蟒盯上,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无处可逃。 “所以,你现在愿意成为我的走狗么?” 张易之的声音依旧轻描淡写,似乎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走狗。 自己堂堂一个掌管军事大权的长史,在益州说一不二,被无数人所崇拜敬仰。 竟然要成为别人的一条狗!! 此时此刻,毕构有种血气冲到脸皮的感觉,真切的感受到了巨大的侮辱。 屈辱! 尊严丧尽! 这种心里的难受比严刑拷打折磨他的肉体还要痛苦。 毕构下嘴唇都被咬破了,感受着口齿间的腥味,他慢慢清醒。 而后艰难滚动喉咙: “我愿意。” 张易之眼神无波无澜,收回脚,负手踱步到座位上。 不甘之中,毕构甚至眼含老泪,这种屈辱彻底击溃了一个读书人。 他手肘撑着地面,异常困难的爬起来,鬓间的白发凌乱,颓靡憔悴的走到桌椅前。 张易之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盯着他: “为什么不惜背叛朝廷,也要跟李义珣合谋。” 毕构擦掉嘴角的血渍,沉默了半晌,哑声道: “恢复李唐江山以后,朝廷赐我双旌双节,全权调度益州。” 话音落下,张易之的目光逐渐森然。 这是什么? 节度使! 竟然允诺毕构节度使的位置! 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堪称诸侯土皇帝! 历史上,唐朝的灭亡本质上和汉明这些大王朝无任何根本上的不同。 即长期的土地兼并导致的社会矛盾激化,与阶级冲突失控。 但谁也不能否认,节度使制度就是唐朝灭亡的催化剂! 现在,国力蒸蒸日上的大周,竟有贼子提出节度使! 包厢内的气氛陡然凝结。 毕构脊骨发寒,恐惧再次席卷全身。 张易之眯了眯眼,声音冷冽: “利益能让人铤而走险,所以你义无反顾投靠李义珣,可你不担心这是空中楼阁么。” “我……”毕构蠕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张易之突然笑了,笑容有些深意。 在庞大诱惑面前,还能保持本心,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 就算再虚无缥缈,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会拼命去争取。 节度使可是相当于裂土分封啊! “你为什么觉得诺言会实现?”张易之直视着他。 毕构依旧沉默。 “权力本就是冒险家的游戏,如果不想成为碌碌无为之辈,那就要去搏一把。” “如果有过半的胜算,自然值得冒险。” “你觉得天下人都希望我死,所以李义珣一定会成功?你就能得到益州节度使?” 张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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