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爷?屁爷,顶啥用!”焦小穹喃喃道。她走进自己的屋里将对着狗孩儿的那扇窗打开,手里拿着一支眉笔对着镜画起眉来。
狗孩儿听出了焦小穹话里有话,胆儿壮了起来,倒也不敢挨近了焦小穹的房间,只是离窗户丈余处寻一块石头坐下搭讪:“来这家享福,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
“屁呀,谁成天是要吃要喝的,吃喝了啥也不干,活着还有啥意思?”焦小穹道。
“你还干啥哩,吃好喝好伺候好老爷就是你的本份,还想啥好事哩,总不能没明没黑的出去逛街?”狗孩儿尽往挨着他的想象处说话,心里升腾起来一股莫名的冲动。
“逛街?你陪俺哩?”
“我可愿意哩,还想拉着你的小手儿逛街哩,可是有人管着哩,谁让去哩。”
狗孩儿第一眼见到焦小穹的时候还不敢正眼看她,聊了这几句就敢大胆地对她直视起来。
焦小穹也不示弱,直勾勾地看他,直到把狗孩儿看的心乱了,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还冒了一头虚汗。
狗孩儿怕有人看见,让老爷知道了,便找个理由慌忙离开了。
一连几天狗孩儿不敢在后院停留,还生怕遇到焦小穹,因为脑子里一直忽闪着她的那双眼睛,殷红的嘴唇陪着朝他笑起来的白皙齐齐的牙齿,让他觉都睡不好,惶恐不安。
他进来后院不出门,焦小穹就往他的住处扭过来溜达,还呛他:“还是个爷哩,还吓死你哩,当俺是狼婆子吃人咧!还躲窝里不敢出门哩。”
其实狗孩儿不是害焦小穹怕,是害老爷怕。他现在是受老爷重用的,若让老爷发现他还能再被重用吗。
焦小穹不害老爷怕。
从跟老爷圆房第一晚起,老爷在她那里就是一个废人。单单挨她躺那么一会儿,然后她就像被老爷玩弄着的宠物,虽是娇宠她也即是对她娇宠的欣赏端详,然后抱着她顶多睡到半夜就走了。
焦小穹常常是赌气离开他,甚至是用她的小脚狠狠踹他,然后走下炕来推开那扇窗户去看着天空数星星……
可是老爷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顶多阴阳怪气是骂一句:“小妖精儿。”
县党部兴旺那时,王天印整日里开会,晌午也不回来家吃饭,焦小穹摸着他的性子了,就经常瞅机撩闪狗孩儿,狗孩儿也知道老爷回不来,就撑着胆儿到焦小穹那间屋里走走,异香扑鼻的……
狗孩儿故意抽抽鼻子,焦小穹就问:“香吗?闻哩,俺都闻着臭了。”
狗孩儿再抽抽鼻子道:“嗯,香!真香!还是第一次闻这味儿,你不说,到不知道是啥味气,好闻,痒哩!”
“痒哩?痒你敢摸摸俺不?摸了回去闻,闻俺个够。”
狗孩儿就伸手摸她一下,抽蓄似的溜走了。
他们住着的是王家新置的下院,跟上院搁着一道小门,迎面是照壁花墙,狗孩儿就住在最靠外的那间屋,跟上下院相连,老爷不管在上院还是下院,只要跟狗孩儿吆喝一声,他就听得真切,开初是跑腿的家丁在这里住,现在村上有了民团,都住在王家的前院。
挨狗孩儿住着的,还有伺候焦小穹的老妈子,那就是焦小穹的母亲,女儿随老爷过来时,他就跟着过来了,焦太水也在王家做事,平时都住在王家。
焦小穹在这小院任性的行为也只有母亲能偶尔看见,焦小穹从小任性惯了,从不把母亲放在眼里。
刘保顺正儿不经举办大婚那次,刘福禄请来了“如意班”,在自家的西场上简易搭了戏台,唱了三本如意班现在的拿手剧目,想不到还是他做戏班班主的时候那些拿手活《花木兰》《杨排风》《卷席筒》……
刘福禄虽然忙着应酬来往的客人,但是从剧目中他仿佛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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