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坏了规矩了,只要这规矩破了一个口子,天机阁百年来的立根便动摇了,得罪了那么多人,倒卖了那么多机密,若是天枢有意针对……怕是后路不太好走。
东方破晓,晨光洒下来。
随从进来传话:“世子,摄政王邀世子去城外赏雪。”
漫不经心的将游记扔了,沐珣抬眼:“准备一下,出宫。”
没想到世子想都不想就答应了,随从愣了一下,转身就去备车。
暗卫在隐处问:“主子名单上其他人要动手吗?”
沐珣穿上大氅,扣上银面,低声:“可以动手了。”
一片死寂下的皇宫波涛汹涌,太和殿前两个小太监趴在地上擦拭着冰冷青石板上的血迹,冻成了冰碴子,热水一桶一桶的浇,仍难以冲洗干净。
半个时辰之前,这里死了一个人,正是那赴西北大营宣旨的侍卫,萧晟渊大怒之下,被谢良一剑抹了脖子。
姜雪身死的消息还未传到大齐,再三斟酌,萧晟渊打翻了御桌上的砚台,上好的狼毫被他生生掰断。
李德全颤颤巍巍匍匐在一边,听的萧晟渊道:“送去贤淑宫,宣旨。”
“奴领命”。
贤淑宫的门被推开,漆木顶的薄雪落了下来,打在人脚底,随着李德全一声:“皇上有旨——”。
许淑贤面容憔悴,无悲无喜的跪在殿内,看着李德全步履麻利的进来,不知道萧晟渊这个时候宣什么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本应同大齐两国相邦,遂迎大齐公主进京,公主姜氏温柔端淑,甚得朕心,特封姜氏为四妃之首,赐昭字,钦此——。”
许淑贤难以置信的抬头,瘫在地上,喃喃:“什么?”
李德全躬身:“皇后娘娘替雪昭妃接旨。”
“人……人都死了”,许淑贤面色惨白,空洞的盯着李德全:“皇上还封妃做什么?”
“皇上也是深思熟虑,为了给齐国君一个交代不是,况且这也不能因为大齐公主一人伤了和气,那让边地的黎明百姓怎么办?”李德全蹲下来,他实在有些不解皇后娘娘对大齐公主怎会有这般情义,心中只当这皇后无子,怕是把大齐公主养在身边当孩子了。
他捏着嗓音,扶着许淑贤起来,这才发觉皇后的手都在抖,低声:“皇后娘娘去给皇上送碗汤羹,暖暖身子,说两句好听的话,皇上也就气消了。”
轻轻推开他,许淑贤踉跄两步:“若是封了妃大齐还不善罢甘休呢?皇上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娘娘节哀,公主的尸身已经验过了,长久放着也不是办法,皇上已经下令将公主以贵妃的仪度同前贵妃娘娘葬在一处了,这是天大的殊荣。”
轻轻将圣旨放在许淑贤怀里,那衣袖下拳头紧握,李德全跪拜之后退了出去。
看着那刺眼的圣旨,许淑贤突然失笑几声,阴阳怪气:“天大的殊荣……还真是天大的殊荣……”
全须全尾的人来,才方同她认了亲,这异国他乡,血脉相连是多么不易,一切都才刚刚开始,骤然间她的雪儿就死了,圣封为妃,以贵妃仪度安葬。
若是姜雪还活着,见了她是不是还得唤一声“姐姐”,许淑贤浑身冰冷,捏着圣旨恨意迸现!
自言自语:“本宫这一生都从未得到想要的,如今惹了人嫌,以后怕是更不能了,既然注定得不到,那便不要了就是,毁了……”
老嬷嬷在旁边听的心惊胆颤,低声:“娘娘,皇上已经着人把公主封棺了,娘娘若是想看最后一眼,老奴陪你去。”
一个激灵,许淑贤怔了一瞬,泪流满面,吓得不知所谓的宫女跪了一地。
从里面拿出一方帕子,上面的栀子花开的正好,一如小姑娘及笄那年,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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