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九年,豫州汝南郡湛水旁一处深山,正值黄叶飘飘,金风阵阵,空山之中除了偶尔传来鸟语,
竟还有寒砧断续之声。原来山中却有一围小院、两间木屋,伫立于秋山之中,院子里一个妇人正在捣衣,
一个孩子正在玩耍,这孩子头戴皂棉帽,身穿兽皮袄,生得模样可爱,一对湖蓝色眼珠,鬓边竟然一对鹿耳。这孩子,正是李瑾儿。
“夫人,夫人,我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但见两个男子一前一后,大踏步而来。前边走的素衣皮袄,手中提着竹篓,
后边来的,头戴方巾,身穿鹅黄袄,正是李置。
原来李置自产下怪子,便散尽家财,弃官隐居起来,身边只留下一个哑仆,这哑仆从前受重伤,是
李置在街边救下,连姓名也不知,因为他年纪比李置大些,全家只把他唤做哑伯。
“爹爹回来啦,爹爹看枪。”
瑾儿看到父亲回来,甚是调皮,拿一条柳枝,便向李置戳来,李置大笑,也不躲闪,
被他刺了胸口一下,忽地捂着胸口,倒地不起。瑾儿吓得不轻,脸色惨白,奋力摇晃着倒在地上的李置,
“爹爹不会被瑾儿刺死了罢?娘亲,娘亲快来啊。”
正焦急间被李置一把抱起,一边大笑一边用脸上的胡渣子不断摩擦着
瑾儿的小脸,搞的瑾儿的棉帽都掉落在地,漏出头上一对麟角。
“看你还敢不敢戳你爹爹”
“爹爹,爹爹扎死啦,瑾儿不敢了。”
“小的不懂事,大的也没个正经。”李夫人抿着嘴儿笑骂。
看着两人玩闹的李夫人哑伯两人眼神中满是宠溺和幸福,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如此温馨的场面实属难得。
“好啦,好啦,瑾儿别闹了,让爹爹哑伯歇息歇息。”
李夫人笑着说道。
“好罢,也罢,本将军放爹爹一马吧!”
瑾儿学着大人的模样还倒背着小手说道。看得几个大人都是乐不可支。
“夫君,这一遭没遇到甚么危险吧?”
李夫人看着丈夫回来,心里实是高兴,要知道每次下山置办家用,都要面临各种风险,对山的山贼,
混战的诸侯,饥饿的暴民,流窜的乱兵,李置又不懂得武艺,万一遇到歹人,将如何是好,李夫人不敢多想,只问这一句,便眼带泪花。
“夫君,这一遭没遇到甚么危险吧?”
夫人深情一问,谁知道小瑾儿在旁学的个一字不差,
把李夫人逗得破涕为笑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
“哦”小瑾儿失望着地低下头去,却又不时抬眼瞄着父母亲说话。
“夫人,不打紧的。”看着自己妻子满眼的关怀,李置心中一暖,有妻子如此,夫复何求?
“此次下山,不但置办了很多家用,也听闻些天下时事。”李夫人一惊:“夫君,怎地形势了?”
“如今并凉二州结为同盟,以进京勤王为由杀进长安,长安曹氏刚刚政变夺得司马氏江山不久,号令诸侯不动,又抵凉州兵不过,被杀进城中,凉州兵到处烧杀劫掠,生灵涂炭,可叹刚刚遭受政变的长安,再次遭此浩劫”
李夫人哑然。
“父亲,凉州兵为甚么杀人?”李置虽不会拳脚,但满腹才学,不亚于当今大贤,所以自瑾儿懂事,便教他识文断字,诗词歌赋。文章之余,更传授瑾儿兵法,为人之道,虽是瑾儿现在不懂,却都牢牢记在心里。听得父亲说得凄惨,小瑾儿也不禁心痛起来。
“哎,为了争天下!”
李置不由得叹气“争天下!”瑾儿喃喃道。李夫人怕李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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