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莲按遥控器的手忽然停住。
回想女儿刚才的话,还有说话的语气,反应过来她的弦外之音。
陶子见母亲这表情,猜到她明白了,也不再拐弯抹角。
“妈,爸那脾气你也知道,发起火来谁拦得住?你当心点好。”
每每回想起父亲对母亲家暴,陶子就不寒而栗。
周广莲在外边偷人不是一次两次了,陶贵福发现一次打一次。
打了也不长记性。
偷人偷惯了,周广莲脸皮厚起来,无所谓女儿怎么想。
“你不说我不说,死老头子怎么会发现?”她朝楼上瞥了一眼。
陶子叹气走开。
父亲和张玉莹的事,她至今没告诉任何人。
不知道父亲除了张玉莹,还有没有别的相好。
说来可气,父亲明明自己就不干净,为什么发现母亲偷人,却又暴跳如雷?
男人就是这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高遇不也如此?
三番五次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被发现后又总有听着很有道理的借口把事情给圆过去。
可是一旦发现她和其他男人接触,就疑神疑鬼,各种不信任,非得折腾到她心累,才肯听信她的解释。
陶子算是对男人失望透了。
不过她跟母亲不同。
母亲离了男人不能活,她不会。
没有男人,一样要活出自己的人生来。
下午母亲出去打牌,到了饭点还没回来。
陶子打电话去问,母亲那边环境很吵,有人不停在旁边骂骂咧咧。
母亲不耐烦跟她说不回来吃饭了,下一句还没说完,就跟旁边的人对骂起来,直接把电话挂断。
陶子了解母亲的泼妇性格,跟张玉莹不相上下。
肯定又跟麻将馆的人吵起来了。
再打过去,没人接。
记得小时候,母亲好几次在外面跟人吵架,吵得厉害就开始打,双方都挂彩了。
那会母亲年轻,现在可不一样,人到中年,哪儿还经得住打架?
陶子担心极了,想起正好有母亲一个要好牌友的电话,打过去一问,得知那个牌友跟母亲在同一个麻将馆。
“你快过来吧,你妈跟人都吵疯了,我们拦都拦不住,又不好报警!”牌友急促催陶子。
陶子问了麻将馆地址,赶紧让司机备车,跟着找了过去。
麻将馆在老城一个街道边。
陶子下车,隔得老远,隔着紧闭的门,都听得见麻将馆里的吵闹声。
推开门,尖利的骂声更加清晰了。
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陶子眉头紧蹙。
再往里一看,母亲正跟比她稍稍年轻一些的妇女打作一团,两个人滚在地上,互相揪着对方的衣服和头发,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旁边跳出一男一女,好不容易将她们拉开,陶子大喊:“妈,你这是干嘛?!”
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跟年轻时一样!
陶子见母亲脸上被抓出几道印子,又气又心疼。
“这个表子偷牌!妈的被我抓到了还不认!”周广莲指着黄琴破口大骂。
黄琴正是之前帮她把小原卖掉的人贩子。
“老子偷牌?有证据吗你?没证据少他妈污蔑!自己输不起,找不到出气的还赖别人偷牌!老张,你看见我偷牌了吗?”黄琴扭头问那个拉架的男人。
老张不说话。
确实没看见她偷牌,不过她今天这牌赢得也太邪乎。
老张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出千了。
周广莲想冲过去打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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