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犯浑是不是?”陶子被高遇抓进房间,抱着胳膊,看着紧闭的门,摇了摇头,
真的受够了。
可下一秒,只见高遇一转身,刚才还怒不可遏的黑脸,神色瞬间软了下来,抱着她不肯撒手。
语气像个孩子,“别走,求你了……”
陶子心里一紧,微微涩痛。
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哀求得有些卑微。
完全不是这男人以前的作风。
陶子推了推他,推不开。
“迟早都是要走的,总住你家不好。”
“没离婚之前,我家就是你家,没什么不好。”高遇抱得更紧。
“我不想这样。高遇,你是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你放过我吧。”
陶子轻声叹息,还是推不开他,只得由他抱在怀里。
被鸡汤打湿袖口的衬衫已经换下了,换了另外一件白色衬衫。
上面有他专属的味道。
她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和烟草香。
陶子在他怀抱里,被这味道暂时蛊惑了心智,放松警惕,不由得贪恋起来,忘记挣扎反抗。
“别走。”高遇吻了吻她头顶,闭着眼,细长浓密的睫毛微动,“离婚可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是……孩子生下来之前,别搬出去。”
陶子从虚幻的甜蜜中醒来,恢复理智,“不搬出去,继续跟你睡一屋?”
“我睡客房。”
沉吟片刻,陶子轻轻点头,“好。”
那就不搬吧。
他既然都这么求她了,何必闹得太僵。
反正不睡一起,白天他都在上班,基本上也没什么交集。
得知陶子不会搬出去,周广莲和张姐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周广莲去主卧找陶子时,高遇已经搬去走廊尽头那间客房了。
“你啊你,就是倔,人家都这么留你了,还一心想走。”周广莲责怪女儿。
“妈,很多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他在外面花也好,折腾得我半死也好,都不是一次两次了。等生完孩子,我们就搬出去。”
“随便你们,谁管得了你们啊?”周广莲叹气摇头,眼珠一斜,“那孩子……我说悠然,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提到悠然,陶子心就揪着痛。
不知怎么的,她和这孩子相处时间不长,又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一开始,这孩子对她还这样恶劣,可就是莫名跟悠然很亲,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总想多跟她待一会……
“你倒是说呀,手术成功了吗?”周广莲催着问。
“悠然她,她眼睛失明了?”陶子眼眶红着。
周广莲好半天没说话。
良久,颤抖着问:“失、明?是一只眼睛看不见了,还是两只都看不见?”
“两只都看不见。”
作孽啊!周广莲拍拍胸脯,暗想,这孩子,还没去大富人家享几年福,就摊上这种厄运。
禁不住后悔自责:要是当初自己没那么狠心,把她给卖了,肯定不会出这场车祸,她的眼睛也不会失明……
想着想着,不禁后怕,卖孩子的报应,会不会迟早降临到自己身上?
走廊尽头的客房里,高遇躺在床上,无法入睡。
凌晨一点左右,手机划破夜的沉寂。
助理告诉他,那个逃跑的司机张威明,找到了。
赶在警方之前找到的。
高遇第一时间赶到关押张威明的地方,郊外一个废弃厂房。
必须尽快审问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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