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将未断气的营兵尽数杀死,又收拾了自己人的尸首,押着武朝宗往峪内行去。
才走片刻,正到林火最盛、烟雾最浓之处,忽闻百马齐声嘶鸣,震耳欲聋,烟雾中人影憧憧,马蹄如雨,也不知有多少人马阻在前头。
郭药师一惊,忙令持盾戒备,又由两名心腹小心护着,跑到前头大声喝道:“前方何人”
却听一阵齐声大笑,山谷有些回音,一时也听不出多少人,只觉四面埋伏,八方来敌。怨军个个仓惶四望,郭药师再镇定,也不禁脸上色变,喝道:“是汉子就出来现个真身,何须装神弄鬼”
笑声渐止,一人哑声道:“郭队头好大胆子,竟敢冒我等之名,劫下武都头。不怕耶律小子知道之后,恼羞成怒,发落你全家。”
郭药师被喝破身份,立刻脸色大变,暗想:这些人不知在后头跟了多久,自家人马竟毫无察觉。如今行迹已露,若不能尽数杀之灭口,此局势难善了。只是对方人多势众,又如何可能思来想去,竟是骑虎难下,无计可施。
那人又冷冷道:“郭队头这般吃里扒外,若传扬出去,怕是董都头也只能弃卒保帅。”
郭药师心中更惊,此人对自家处境一清二楚,便想虚应敷衍一番也是不能。
那人见郭药师沉默不语,嘿嘿冷笑数声,嘶声道:“你不承认也罢。将武都头好生送过来,我便放你离去。”
郭药师闻言不由一喜,心想只要能全身而退,不落把柄,即便日后传到耶律小子耳中,也是全无对证,能奈我何。若是不交人,打杀起来,非但难保武贼,还必有折损,到时这些亲兵尸首便成了铁证,耶律阿古哲又岂会放过自家
他权衡利弊,决断极快,长叹一声,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某算不如人,认栽便是。”下令那牵制武朝宗的四名好手解开身上铁索。
武朝宗双目圆瞪,用力挣扎,口中嗬嗬不断,郭药师只道他不喜对方就此放过自己,并不在意,只令人将武朝宗连人带马送过去,对方自有两人来接应。
交接已毕,郭药师便要带队离去。那人却冷笑一声,立刻有嗖嗖数箭落于郭药师马前。郭药师急忙勒马,强抑怒气,道:“好汉还要怎的”
那人笑道:“还请郭队头留个信物,日后也好交道。”
郭药师冷哼一声,刷地拔刀,森然道:“阁下好算计,却是逼人太甚”他心中雪亮,此番如落下物证,定然后患无穷。
那人咂咂数声,倒也知见好就收,道:“也罢,既知郭队头此刻归心似箭,倒不好强求。总是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请罢。”一声令下,浓烟之中只见影子攒动,马蹄如雨,不多时道上便再无人声。
郭药师见对方令行禁止,数百人马竟如一人,更增忌惮,小心翼翼地持盾穿过浓烟,再不敢有丝毫停留,率众仓惶策马离去,便如身后有猛兽在追一般。
又过片刻,等郭药师一行人马转上半山,再不可见,就听浓烟之中,方镗闷声道:“我的娘不是在做梦罢这些官贼子跑了老远,费许多力,如今这般轻易就把人留下了”
陈六顺闷笑道:“不过是吼了两嗓子,就吓跑了,跑得恁快,胆子比那黄鼠还小”
陈五平道:“你懂个甚。是方家小哥这疑兵之计用得妙。”
陈六顺不服道:“任多少疑兵,打都不打就跑了,不是胆小是甚”
陈五平道:“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方家小哥是料定了那领头的贼子太过惜命,见风便要转舵。”
又有人道:“这贼头子还能不能再换两千贯”
众人蒙着脸仍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实则方镝也不能料敌如神,只是拿捏准了郭药师此刻的心思和处境,又仗着我暗敌明,一番博弈,结果一博而中。如果不是最后郭药师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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