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贼杀人的肮脏事
这也罢了,利落办完便可向耶律阿古哲表功。偏偏涅兀里又来搀一脚,名为相助,实是防他。素知耶律多疑,张令徵也只得忍了,想来他和涅兀里品级相当,只须敬着对方当个摆设即可。谁料想这涅兀里全无自知之明,便真将自家当作此行的首官,一路颐指气使,行事毫无章法,硬将他的全盘筹划搅了个稀烂。
先是昨日,涅兀里死活不信萧勒真敢拦他过关,定要走官道。无奈之下,张令徵只得带了二十名亲兵先走小道,涅兀里自带他的亲兵走官道。
原本约好就在粮队营地左近碰头。谁知左等右等没等到涅兀里,错过了粮队立足未稳的时机。守了半夜,终于守到一个暗算方镝的机会,又失手暴露,惊动粮队反击。人数悬殊,张令徵不愿冒险强攻,只得眼睁睁看着粮队趁夜雨逃脱。
一夜凄风冷雨不说,直等到天色近午,才见涅兀里气冲冲带队过来,果然是在萧勒手上吃了憋,僵持了大半日,终是绕行小路才过了关。涅兀里不耐步行,要骑马走官道,张令徵好容易才说服涅兀里,偏又为山民所骗,绕了远道,一路上被涅兀里明里暗里埋怨不休。
张令徵又岂是那任人数落的,早已恨意暗生,只想着先忍了这口气,办完差事再来算账。
两人这般各怀心思,终是走完了这剩下的小段路程,眼看清泉驿的屋舍就在眼前。涅兀里囔着要去泡热泉。张令徵却谨慎,先遣了两骑过去探查,回报说人影全无,碗中羊汤已凝结,当是走了足有一个时辰。
涅兀里一听,便像那漏了气的羊尿泡,哪里还肯再追,死活要休整一番,洗个热水澡再上路。张令徵心知战机又失,暗暗将涅兀里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脸上还得装作无事,下令到驿站休整。
一到驿站,涅兀里先带了自家三十名亲兵去泡热泉。这些亲兵都是辽人,自然看不起怨军的汉人,同其主子一般骄横跋扈,早惹得张令徵手下亲兵大为不满。明明是一班人马,如今却泾渭分明地分作两派,各行其是。张令徵明知不妥,也无法可施,更号令不得,只得看着涅兀里一行人热热闹闹扬长而去。
回头见自家亲兵也是疲惫不堪,张令徵心想趁机休整一番也好,便下令进驿站休息。他素来谨慎,先派人将每处房舍都翻查一遍,只见四处碗盆衣物狼藉,有的碗中还有半碗羊汤倒在地上,可见走时慌乱仓促之情。张令徵这才安心入内,坐下歇息。
不多时,火塘烧起,大半锅浓得上冻的羊汤渐渐化开来,一时间浓香四溢,众人经了一夜冻饿,早已饥肠辘辘,闻香无不垂涎,个个眼巴巴地觑着张令徵。
张令徵咽了口唾沫,心想找个什么来试上一试,便听汪汪数声,一只黄狗在门外逡巡着,讨好地大摇其尾。张令徵一喜,令亲兵舀一碗喂那狗儿吃下,又等了小半时辰,见那狗儿仍是活蹦乱跳,这才点头首肯。
众人立刻如饿死鬼投胎一般,一哄而上,你一碗我一盆,很快便只见锅底。张令徵却因近日新纳了一房美妾,正服着大补之药,忌口荤腥,强忍了不去碰那羊汤,只就着热水,狠狠啃一口面饼,心道:我等自管吃饱喝足了。那涅兀里爱泡温泉,便让他泡去。
昨夜风雨中撑了一夜,今日又苦追了大半日,众人早已疲惫如泥,此时腹中暖饱,各间屋内都已温热,很快睡意朦胧,倒头便呼呼大睡。
张令徵独处一室,不知外头情形,只觉困倦欲死,趴在桌上便瞌睡起来。这一觉却极不踏实,不知怎的忽然一身冷汗惊醒过来,愣怔着回了神,忽然想到须让人在驿外戒备,便有气无力地命来人进来传令。谁知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
张令徵素以精兵自傲,这一怒顿时睡意全无,立刻起身走出,喝道:“一碗羊汤便勾了魂”话才说完,便惊得木在当地,目瞪口呆,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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