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并没有倚在脂雪或是任何一个面首怀里。
她进了御书房。
皇帝还没有退朝,她就坐在了龙椅上。
甚至把两条腿架上了书桌,不知批没批过的奏折散落了一桌一地。
最是神圣不可侵犯之地,被她弄得乱七八糟。
没人敢说什么。
也没人敢拦她。
这都踩在龙头上摸须了,皇帝还能继续忍辱负重?
连城徽琮踏进了房门,脚步一顿,反手关上了门,将平日里伺候他的内侍总管直接关在了门外。
内侍总管:……
彼时,咱们绝代风华的盛世牡丹,正拿着笔,在看不顺眼的奏折上随手涂鸦。
说的直白点,那就是鬼画符。
他关门的原因很简单。
除了想要两人独处之外……
这女人的姿势太危险了。
她确实不拘小节,不在乎什么清白名声。
可他在乎啊。
她不喜穿厚重繁复的衣服,裙摆松松垮垮飘飘荡荡。
这两腿一架,衣衫滑落,露出膝盖以下部分。
这人还没穿鞋。
男人再次为这个少女的行事作风感到无奈。
少女见他走近,挑了挑眉,晃了晃脚丫子。
“怎么今日这样晚?有什么大事不成?”
“最大之事,莫过于皇姐出嫁。”
“你觉得这是大事?”
连城徽琮在她身边坐下,强忍住将人搂进怀中的冲动,用力抿了抿唇。
“皇姐这样说,是驸马不讨喜?”
“他啊,他这个人怎么样,陛下应该也清楚。我不认为自己毁了他的前程,他还能对我忠心不二。方才起床,他张口闭口国事上朝,喂……”
少女抓住了男人的衣襟,将他拉向自己。
“这国家这社稷,能有我重要?”
“他当事事以皇姐为重。若皇姐不满,我便放他几天假,让他时时地地陪着皇姐。”
“别。”
少女冷笑一声,松了手。
“再美的脸,看久了也腻。若非我喜新厌旧,怎么会有那么多面首?”
他不信。
“皇姐,小心着凉。”
男人将她的裙子理顺了,盖住了脚脖子。
“连城徽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本就没有什么要瞒她。
任何。
一切。
全部。
有什么能比她重要。
“近日要重审十年前任家的案子。”
“嗯?”
“先帝在时,查到任少府贪污,诛其九族。如今有人上奏,此乃冤假错案,要求重审。”
“嗯,是呢。不过……人都死了,查到了又怎么样呢?……报仇么。”
连城徽琮看向她。
少女笑盈盈的回视。
她这些话,透露了太多信息。
既然九族都死光了,谁会要求翻案?谁想要报仇?
“皇姐,你为何要嫁给玉人玦。”
“因为他不想娶我。”
她天生反骨、离经叛道。
无论爱恨,其实婚姻本身是无法束缚她的。
没有意义。
嫁娶都没有意义。
他知道。
所以他答应了。
“陛下,你怎么不说说……一个从来都不与我有半分亲近之人,怎么就能放弃丞相之位大好前程,突然就愿意娶一个根本就不想要的女人。嗯?”
“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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