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她不记得。
一而再、再而三。
是羞辱,也是示警。
好似猫捉老鼠。
猫儿气定神闲,等着老鼠慌不择路。
他要是真介意,就是一败涂地。
“回公主,草民不过是公主意外救下的普通百姓,不值一提。”
“就凭你这张脸,也不能不提啊。难道说,是本宫的面首们吃醋拈酸,故意将你藏起来,不给本宫看?”
说话间,少女微微偏过头,终于舍得施舍给旁人一个眼神。
她养的并不是真正的面首。
所以,在她这里的人,年龄不一,性格不一,喜好不一。
除了都长得好看,其他基本没有共同点。
眼前这个,咱们暂时就称呼他为方公子。
方公子是家中庶出,母亲不得宠,自幼便仰人鼻息不得锋芒太露。
但是这个少年,却是难得的才子,志在朝堂,有心无力。
主母在,嫡子在,比母亲得宠的妾室、比他得宠的子女,全部都在。
他只能谨小慎微、不露锋芒,否则,母亲和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暗算。
等级分明的时代,死个把人,并不会惊起丝毫波澜。
然后,他就来了这里。
玉人玦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无论怎样的人,只要见着她,都会显得如此盲目而痴狂。
她,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命运。
字面意义上的。
她给了他们人生。
并且没有收取任何报酬。
她的一切,他们都看得到。
文人或是武将,都对她心悦诚服。
这个时代,这个国家,这个世界,都需要她。
他们从来没有盲目过。
真正盲目的,只有他。
“若是公主心悦之人,我等如何敢私自藏匿。”
方公子在笑。
玉人玦有些不明白。
这和所谓的面首区别太大了。
你说,面首若是不喜欢主人,巴不得将其他面首推到主人面前,好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面首若喜欢主人,再怎么藏着掖着,都会流露出妒意。
难道他们真的都被公主驯养的服服帖帖,所有人都愿意共侍一女?
不,这样的假设太荒唐了。
他几乎每个人都接触过,他们身上完全没有那种以色侍人的脂粉气,各个都是有志向的男儿。
除了本就是风月场出身的脂雪。
可是脂雪身上同样没有那种奴颜媚骨。
他如果想要知道理由,必须亲自去看、去听、去体会、去理解……去接触这个人。
全天下人都敬畏的尊玉公主。
这里的面首,似乎都不怕她。
方公子的笑,不是阿谀奉承,甚至带着宠溺和无奈。
可若这是真的,他真对她有情,为何不妒?
她是非人之物。
她是常理之外。
这就是答案。
以人之身,以人之感,以人之心,如何能懂。
所以说。
能不能不要好奇了。
就这么喜欢作死么?
而且,他已经自行排除所有错误答案了,不是么?
剩下来的那一个,无论多么荒唐、多么令人难以置信,都只可能是唯一的解了。
对,只要她开口,他们就是愿意放下一切、包括尊严,选择共侍一女。
可这选择权,从未拿捏在他们手里啊。
她看不上他们。
很久以前就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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