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缠上黑发。
手掌还在流血,她置若罔闻。
少年瞳孔收缩,剧烈喘息。
你,怎么会以为,自己能对付得了她。
“怕么?”
她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
但意义截然不同。
与虎谋皮,怕么。
“草民错伤公主……”
少年握紧拳头,似是要给她跪下。
中途却被少女一只脚抵在肩头。
他抬眸,她垂眸。
“玉人玦,本宫不喜欢听谎话。敷衍也不行。”
他半弯着腰,以异常折辱的姿态立在她面前。
他不想与她对视,却无法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本宫不会说,定要征服你这样的话。不是本宫通情达理,而是没有意义。本宫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上赶着贴你的冷脸?真正该费尽心机乞求讨好的人……是你啊。最后渴求到生不如死的人……也是你啊。”
神之喻言,已在你面前。
“所以……”
少女轻笑一声,一脚踹上他的肚子。
这一脚力道绝不小,和踹连城徽琮时截然不同。
“滚。”
少年伏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半晌没有动静。
人说,伴君如伴虎。
可,百兽于她皆是俯首帖耳、畏首畏尾。
他,错估了太多事。
“来人。”
开门声很轻,宫人们低着头鱼贯而入,脚步同样很轻。
他们什么都不敢看。
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包括她受伤。
包括她流血。
都不是他们可以看的。
她是不同的。
不像别的贵族那般受点伤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要哭着喊着抓刺客。
起码她这里的人都知道,公主啊……嗜血。
别人的血脏,自己的血干净。
没办法嘛。
“把这玩意随便丢一个院子里去。还有,本宫受伤了,要脂雪亲亲才能好。”
明明是喜怒无常到极致的恶鬼,却能用这般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这种撒娇的话。
他微微抬头,向床上看去。
世间最是富贵荣华的盛世牡丹躺在那里。
本就是娇艳欲滴的红,那零零碎碎的血色如点缀在她身上的星光与璀璨。
衬的她艳色更艳、绝色更绝。
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且。
惊世骇俗。
开在山顶天边的高岭之花,若谁人想要采摘。
必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你,明白么。
当脂雪踏入房中时,被那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惊到了。
他快步走近,忍不住微微蹙眉。
少女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受伤的手就这么垂在床边。
血虽是止住了,但不知到底流了多少。
他从未见过这般的尊玉公主。
是,他知她心狠手辣,也知她嗜杀爱血。
但她鲜少……不,是从未因何人何事让自己受伤流血。
听说那少年身上毫发无损。
她却伤着了。
这不免叫人多想。
她是真喜欢那少年?
有多喜欢?
男人跪在床前,执起了少女的手。
干涸的血迹落了她一手一腕。
触目惊心。
对他来说是的。
可对她来说,不过如此。
“公主,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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