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中，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p>

    他的兄弟，如今有了一种名为“惆怅”的情绪，这是以往不会存在的情绪。</p>

    四人吃过夜宵之后，天色已经很晚了。</p>

    “云渺，这么晚了，就在伶俐的府邸里暂住吧，明早再回东宫去。”</p>

    颜天真的提议一出，凤云渺点头道：“好。”</p>

    留在这里，正好。</p>

    晚些等颜天真睡熟了，就可以去找史曜乾商议对付南弦一事。</p>

    众人离开了大堂，各自回房。</p>

    ……</p>

    “我发现，我有一个谁都无法比拟的特点。我可以把她扮得这么像，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做得到？就算是跟她最亲近的凤云渺都做不到这一点。”</p>

    雅致的房屋内，史曜乾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p>

    史曜连在帮他易容上妆，听着他这句话，冷嗤了一声，“你就是欺负凤云渺没练过缩骨功，他要是练过，他扮起来未必会比你差吧？”</p>

    “可他不会就是不会。”史曜乾慢条斯理道，“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他缩骨功应该怎么练。在我看来，对一个人喜欢的程度，如果可以达到把自己变成她，是十分难得的，我既然能做到这一点，就不会容许其他人也做到这一点，只有我可以扮成她，别人不行。”</p>

    史曜连正帮他画着眉毛，忽然听他道了一句：“天真的眉形不是这样的，你画得太小家子气，把眉尾再往下压一点。”</p>

    史曜连：“……”</p>

    连她眉毛什么形状都记得住？</p>

    “她的睫毛自然卷翘，又纤长，你这个睫毛膏得多弄一些。”</p>

    “……”</p>

    “不要太鲜艳的口脂，珊瑚红就好，冷艳又很提气色。”</p>

    “……”</p>

    史曜连忽然便有了一种错觉，他这弟弟比他更懂得上妆，几乎是全程指点。</p>

    没理由啊，明明自己才是卖胭脂水粉的，凭什么就轮到他来指手画脚？</p>

    “你别嫌这嫌那的，你别忘了，最懂胭脂水粉的是我，我给你画出来的妆容，肯定好看，你以为我有生以来给几个人上过妆？多少贵妇请我帮着画，我还不去呢，你竟然挑三拣四指指点点……”</p>

    “我不否认你的技艺，或许天真都不一定比得上你，但我所追求的并不是多么好看的妆，我又不是女人，从来不爱接触这些东西，我所追求的，就是要跟颜天真一模一样，从眉毛到睫毛，从发式到穿戴，都要与她相同。”</p>

    这就是所谓的精益求精。</p>

    他一向就是个注重细节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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