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第二天再见之时,发现他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随后的几天,禾年翁一反常态,虽然日常巡视和会议都照常参加,却没了往日的开朗健谈,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和一言不发。部将都很担忧,却没人敢去询问。
一次会议之后,副将卢云拉住被特许旁听,化名沛舞的白天舞,问道:“沛大人,您是禾将军的客人,可知道将军这几日是怎么了?”
白天舞犹豫了一下,没有告诉他真相。毕竟禾年翁自己没有讲出口的意思,她一个外人怎么好随便透露?
见没有说出真相的意思,卢云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八卦,只是有些担心老将军。他这几天状态太不好了,一直这样下去,恐怕身体会出问题。他是我们都主心骨,大家都很关心他。记得他上次这个样子,还是二十多年前听闻白潇雨将军死讯的时候。”
白天舞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哀叹一声,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卢云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几日来白天舞和她的人一直寄宿在禾府。禾年翁虽然心情不佳,却从未怠慢过他们。对此,白天舞一直心怀感激。
禾瑾铭自回来以后就一直不知所踪。询问之下,白天舞才知道他是日日在庭院中借酒消愁,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喝得烂醉如泥,被下人们抬回房间。
这天,白天舞来到庭院,想要安慰安慰禾瑾铭,让他振作一些。可当她看到禾瑾铭的样子之后,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禾府院中有一个林荫环绕的小湖,湖中心立着一座廊桥连接的小亭子,供以赏鱼赏花赏月之用。
禾瑾铭正仰靠在亭子的石栏上,将酒壶中最后一滴酒倒入口中。此时的他衣服邋遢,面红耳赤,全然没了往日里那文质彬彬的模样。一个老仆人站在廊桥边,一脸担忧地望着少主,却不知如何是好。
见白天舞到了,老仆人像看到救星似的,对她拱了拱手,小声道:“白小姐,您去劝劝公子。再这样下去,他的身子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了。”白天舞点点头,向着亭中走去。
见白天舞像自己走来,禾瑾铭勉强挤出一抹维持了不过片刻的笑意,随即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白天舞做到了禾瑾铭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没找到伯母的尸体吗?说不定是被人救走了。”
禾瑾铭布满血丝的眼睛望了望白天舞,苦笑道:“这话你自己信吗?”
白天舞樱唇张嘴,哑口无言,顿时对自己拙劣的言辞而有些懊悔。
“小时候,爹经常外出,只有娘一直陪在我身边。”禾瑾铭吞吐着酒气,口齿模糊道,“不论去哪,她都带着我。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吟诗作赋。”
说着他再次举起酒壶倒向口中。白天舞伸手想要组织,可抬起的手却停在了半空。禾瑾铭倒了两下,却没有一滴酒液从虎嘴淌出。白天舞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你知道吗?小时候,就在这个亭子里。”禾瑾铭打了个酒嗝,“娘就坐在你的位置上。我依着她,一边看月色,一边等爹爹回来。
我一直觉得,娘是我的一切。没有她,我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禾瑾铭再难抑制情绪,猛的抱着白天舞痛哭起来。白天舞被他吓了一跳,却也没有推开他。她犹豫了一下,便轻轻抚摸起他的头,就像抚慰孩子的母亲一般。
“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战死沙场是军人的宿命。伯母是个英雄。”
“可是我不要英雄。我只要我娘!”
禾瑾铭的身体因为哽咽而微微颤抖,奔涌的泪水浸透了白天舞的衣襟。白天舞从未想象过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可以哭得像一个失去至宝的孩子那般惨烈。
她紧紧搂住禾瑾铭,任由他在自己怀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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