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缓脚步，放缓脚步，不要真的冲，记住，我们是吓一吓他们的，真的闹出人命就不好了。”</p>

    “听见什长说的了吗，步子放慢。”</p>

    四名什长中的一人开口约束越来越散的队列，伍长们也各自叫喊，十二人一起发力，这只五十余人的小船发挥出了难以置信的灵活。</p>

    “蹬，蹬，蹬。”</p>

    步伐减缓声响渐渐如一，散乱的队形收拢，密集如林，让人一看就本能向后退的戟阵重新竖了起来。</p>

    如斯威势，自然是加剧了骚乱，让那些原本退到后面止住脚步，暂且观望的兵卒继续向后退去。</p>

    “百长退了，汉人杀过来了，跑啊。”</p>

    哗啦，兵卒一走，周围那些围观龙套也被裹挟着向后退去，期间还有二五仔兴风作浪：</p>

    “败了，我军败了！”</p>

    亏得是乱兵之中无从顾及，不然，如此上蹿下跳，早就引起了注意被冠以“乱军”罪名砍死了事。</p>

    “……”</p>

    望着这败兵如山倒的一幕，骑在马背上的百长老脸漆黑，先是指向气势如虹，好似不可阻挡的汉军，再是指向敌未至问声而退的匈奴兵卒，语气不善地问向周旁人：</p>

    “汉狗便是如此善战，我军便是如此畏敌吗？”</p>

    “这……”</p>

    左右互相看了看，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妙。</p>

    左右（为难）：说“正是如此”，未免太涨他人士气；可若说“不该如此”，俺又实在不知要如何言语才能遮掩友军丑态。</p>

    左右（鄙夷）：虽说胡总不如汉，但以前好歹是先打一打，不敌再败退，先单于也是看不到胜算才逃跑。</p>

    而像这样未战先怯的，实在，实在是丢尽了我百蛮大国的连绵，让历代单于蒙羞。</p>

    可百长发问，又不能没人接话。</p>

    于是，众人就都以眼神示人，示意别人上前当那倒霉蛋：</p>

    “你来。”</p>

    “不，我不行，还是你来。”</p>

    经过一番短暂而激烈的角逐，最终，重任落在了副手肩上。</p>

    “您是一百之贰，军中副手，此处合该您去答话。”</p>

    副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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