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
娜蓿只煮了一个鸡蛋,把昨天的馒头煎了煎,剩菜热了热,熬了一点粥。他俩坐在餐桌前,一个吃煎馒头,一个喝着粥,沉默着,娜蓿是不能说话,帛犹昔是不想说话。他原以为,有了肌肤之亲,有些东西会稍稍的变化一些,实际上,并没有朝着他想要的方向愈近,而是更远了。他连和一个哑巴怎么交流都不知道。
“一会把衣柜收拾一下吧。”
低头,点了点,她也没有抬眼看对面的人,闷头只顾着喝粥。
也不知道那粥在这个人的嘴里是什么味道,帛犹昔有种火无处发,力无处使的挫败感。
“鸡蛋给我剥了。”
她很听话的拿起鸡蛋,小心的剥掉蛋壳,蛋清白白嫩嫩的弹跳出来。帛犹昔突然起身,趴在她耳边说道:“多像你的胸。”
一句话,让娜蓿红了全身。
“有什么好害羞的?”
娜蓿逃跑似的,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里,尽量躲着面前这双咄咄逼人的眸。
帛犹昔站起身,手放在娜蓿的脖子处,吓得她后退,被他拉住了:“我给你换药。”他去取医药箱,回来的功夫,餐桌上的筷碗早已经收拾干净,她正呆站在衣柜前,柜门开着,露出了粉红色婚纱的一角,他走过去,把门合上了,头抵在柜门上想着说辞,然后回过身直面这个女人的询问目光。
“这是送给我未来妻子的婚纱。”
娜蓿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耳朵所闻。
“那个人可以是你吗?”他说得情真意切,信口拈来的话快要把自己给说服了。
娜蓿低下头,不敢接受帛犹昔的目光。
在这个的钟点工单纯想法中,并没有什么欺骗这种说法,只是她再也没有什么能去承受帛犹昔的感情。她再一次打开了柜门,千真万确,的确是她心心念念的婚纱,那些粉红色的蔷薇设计别致的放在肩头位置,她喜欢的那个颜色一毫不差。摩挲着纱的边缘,她以为自己与它再也不会有相见的那一天了。
这一刻仿佛置身在梦幻中。
“啊!那婚纱!”薇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指着监控器上的婚纱吃惊的:“不是娜蓿一直在看得吗?”
昙密没想到她会醒的这么早:“不再睡一会?”
“就算是没有酬劳的工作,也得认真对待啊。”薇拉尴尬的擦了擦睡觉压出来的印子。
坐正了身体,拽了拽西装领子,昙密问薇拉:“社长,您有想过穿上婚纱当新娘吗?”
“这是证明性别的途径吗?”
上下打量了一下社长,半开玩笑的:“算是一种吧。所有女生肯定都幻想过穿着婚纱,打扮得美美的,走向自己的新郎。”
“为什么女人会对婚纱这么执著?”娜蓿问昙密,她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
昙密也没感到其中的违和,竟一本正经的回答:“婚纱象征着美,女人很想在最重要的日子里,在自己最美的时候,向对方承诺相守一生,这是一种仪式,又神圣又庄严。”
薇拉很想说——我没有诶,但是觉得这么一说,好像就间接否认了性别一样:“如果遇到想嫁的人,一定会的。”
一定会的——昙密反复回味这句话,最后笑了。
“你想试试吗?”帛犹昔开口。
把婚纱攥在手里,紧紧的,如果换一个场景,如果打开的不是帛犹昔的衣柜就好了。她想着,依依不舍的把柜门再一次的,合上了,见婚纱被门遮挡的只剩下一个衣角,然后狠心的用力推上。
“怎么?不喜欢?”他比娜蓿更肯定这件婚纱就是她反反复复无数次徘徊的那件。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
她摇了摇头,是无奈,也是无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