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俨低声道:“孤亲自教你王嫂,你回去罢。”
姑臧的天气渐便得炎热,司俨同她说话的声音分明平静无澜,但司冉却觉,他那语气似是掺了冰碴般,透着浓重的森寒之意。
司冉也见,裴鸢盈盈的剪水眸稍带着不舍和留恋地看向了她。
司冉觉察出了司俨对他小王后的占有欲很强烈,且他竟是连自己妹妹的靠近,都难以忍受。
她还真是没想到,司俨竟会如此地在意一个人。
司冉也因而,只得无奈地离开了少阳院:“那...我便先回去了。”
待她离开后,司俨眸色深沉地看向了身旁的小姑娘,却见她的神情并未沮丧,反是笑意盈盈地问道:“夫君,若我们有了孩子,你会不会也教他们学骑射啊?”
女孩甜美的笑容冲淡了司俨内心的阴郁和涩意。
小王后的内心还是如白纸般单纯,她向来看不透别人的阴暗心思。
便回道:“会的。”
话落,司俨便将娇小的女孩圈护在怀,亦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馨香。
他对裴鸢的独占欲,好像越来越强了。
他的小王后无论学什么,都得他来教。
与裴鸢有关的所有事,也不能经由他人之手。
她的一切他都要独占。
裴鸢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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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臧西苑。
西苑散养着大量的麋鹿,亦有干净清澈的溪流和茂密的丛林,且这地还有柑枳香的原料温桲。
而司俨在春日狩猎最频,这日既是带了还不会骑马的裴鸢而来,自是与她共乘一骑。
司俨让身量娇小的女孩坐在了他的身前,他则一手挽缰,另一手则锢着她纤细的腰肢。
裴鸢初来猎场,心情不仅紧张,甚至还对这地界有些排斥。
司俨的两只细犬已经机警的站在了马前,二人的身后也跟着许多护行的侍从。
司冉也自是来了西苑,且她神态怡然,一看便是个喜欢在猎场杀戮的人。
待众人还在逡巡着麋鹿的踪迹时,裴鸢只听“嗖——”地一声。
便见司冉已然挽弓射向了窸窸窣窣的草丛,侍从很快便在那草丛中寻到了司冉射中的猎物。
裴鸢一直颦着眉目,却见侍从兴奋地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走到了司俨的马前。
女孩立即便阖上了双眸,小脸也垮了下来,待见到那只兔子凄惨的死相后,便在男人宽阔的怀中打了个寒噤。
——“怕了?”
司俨低声问道。
裴鸢没有回话。
她现在已经想回去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要杀生的血腥游戏,甚至对其可谓是厌恶。
司俨见女孩缄默不语,便又勒马带着裴鸢在西苑寻了一阵。
这时,马前的两只细犬,俱都警觉地束起了尖耳,随即便一同钻进了一处密林之中。
不经时,两只模样已变得凶恶的细犬边呜汪乱吠着,边将一只体型庞大的麋鹿赶到了司俨马前的不远处。
裴鸢这时终于睁开了双眸,待看向那只鹿时,她自是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那只鹿的眼里已经蔓上了一层雾气,瞧着可怜兮兮的。
女孩的小手正持着司俨命人为她特制的小弓,却没有半分挽弓射击的念头。
司俨这时低声命道:“鸢鸢,射死它。”
裴鸢的性情一贯软,那只鹿还是个好好活着的生灵,她怎么忍心杀死它?
司俨带裴鸢来西苑猎鹿,便是想让裴鸢走出这一步。
坐在这个位置的女人,手上早晚都要沾血。
裴鸢也要早些明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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