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傻?可是,不管怎么样,从前的齐家三郎可不是这样的:他八岁时候,只因皇觉寺的腊梅花儿开得好看,他便会大清早地拉着阿福去闷不吭声地剪回来;就算朝务再繁再忙,但每当路过喜乐斋的糕点铺子时,他都会亲自下马包一些回来。哎,从前的齐家三郎啊,从前的……
“快!还不给他俩拦住!”齐老太太蓦地惊醒,终于想起了什么厉声一喝。
机灵的大管家齐福赶紧将手一扬,顷刻几名家丁迅速上前,齐福小心赔着笑,但招呼家丁的动作却非常利落:“咳,三少爷,您这是要带少奶奶去哪儿啊?”
说话间,几个家丁迅速围住了齐瑜和明珠两人。
齐瑜面不改色微微笑了一笑,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正拄着龙头拐杖一步步朝他们走出来的白发祖母:“老太太,您老人家这是又何必呢?既然我和明珠如此不得您老的眼,那么,我两何不另立门户,自脱了这深宅大院,从此以后,您老眼不见、心不烦,岂不更好?”
说着,越发握紧了明珠的手,容色一敛,又要扯步就走。
明珠像个木偶壳子似地被他牵着,拉着。
齐老太太终是把拐杖一点:“行了!行了!齐老三,你闹得差不多也该收场了是不是!”
齐老太太服软了,再不服软也不行了。热热闹闹的院子里,齐老太太像极了一个在沙场上弃甲丢盔、战败的斗士,刚还盛气凌人,一脸昂扬斗志,转瞬间已是是否成败转头空,欲语泪先流。
齐瑜立即轻轻松开了拉着明珠的手。
院子里的人很多,该来的,不该来,但凡能够见证这一切一切的,似乎都已到得齐全了。
齐瑜的嘴角冷冷挑了挑,先是转过身伸手“啪啪”互击两掌,接着,他的听差荣贵领着一名侍婢恭然上前。荣贵轻唤了声“少爷”,那名侍婢则穿着一身浅绿比甲襦裙,侍婢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正中是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巾帕,巾帕雪白,中间有隐隐血迹。众人不知他要干什么,齐瑜的目光漠然而然扫了周围人一眼,然后,他吐字清朗、声音恍如水中玉石般郑重说道——
“咱们齐家的家训有一条说得非常好: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妇妇而家道正,所谓的家道正,不过是家和万事兴,反之否然。当然,这里面的家道正尤以长者为尊,是以长者要脾性如灰,温和无火气,少说话,切忌刁难唠叨,不说家人长短,带头互相看大家的好处,还得要兜着全家。”
说着,他又看向齐老太太:“而如今,先不说您老人家对明珠处置之事究竟是对是错,就说这段期间,对于京城街坊这些沸沸扬扬的传言,您老太太不说想法压住这些谣言就算了,反而跟着轻信并捕风捉影就是糊涂!”
“三郎!你还不住口!”乔氏吓得脸都青了,赶紧打断了儿子接下来的话。
齐老太太道:“你让他说!”手指着齐瑜,声音反而比开头平静。
齐瑜冷笑道:“明珠是否清白之身,难道,还有比我这个做相公更清楚,更了解的么?”说着,朝身侧绿裙丫鬟淡淡侧目瞟了一眼,丫鬟一惊,赶紧把头一低,越发把手中托盘举得高了。
雨前的凉风拂过每一个人脸上。
其实,此名丫鬟又叫蕊儿,是齐老太太担心齐瑜房里丫鬟不够,特派去服侍伺候他二人的的。齐瑜生病以来,这位少爷和三少奶奶这些日子究竟做了些什么,她这个丫头再清楚不过。——明珠每日中午傍晚要帮齐瑜沐沐浴、洗洗澡,两口子关在厢房里的那些事儿,笑笑闹闹,谁知道人家究竟在里面做些什么?
诸人全将目光落在蕊儿手中的托盘上,蕊儿躬身上前两步,当她将一方染有血渍的帕子很快递到了老太太手里,老太太先是吃的一惊,再一抬头,刚还冷着眼看她的齐瑜已不知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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