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选择——他们与福王,似乎并无太大区分。 难以抉择间,他忽然想起了去年桃花镇上,那位少年曾对他说过的那句话。 晋家…… 若真是晋家的话,或比一切都好。 但他不敢确定,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沿途一路游山玩水地来到了京城。 令他意外的是,昔日的乡野少年如今摇身一变竟是成了晋国公府的二公子晋然! 宋元驹欣喜万分,与之交心长谈一场过后,心内隐约升起了希冀。 那时他在想,自己这匹千里马,许是真遇上伯乐了。 从第一次将这位年轻人称呼为自己的主子之时,他应有的人生轨迹,似乎才刚刚开始—— 也是在这时,一次偶然,他得知府上寄居着的表姑娘谢佳柔,竟是当初他手刃的叛王殷励的孤女。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心底隐约的愧疚,向来鲜少会将视线停留在女子身上的他竟不自觉地注意起了这位性格清冷的表姑娘。 明月楼中初次相见,他觉得她端着士族女的架子,纵然极美,却让人生不出欣赏的心思来。 再见是她让他从中将香囊转交给主子。 他那位眼里心里只有江姑娘的主子。可谓是洁身自好的典范,平日对别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的人,更别说是收下这等暧/昧不清的礼物了。 他不收,宋元驹却也没扔,而是藏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日她跌入湖中,无人敢施救,他险些就要不管不顾地要跳下去,那时他豁出去地想——管那么多呢,真玷污了她的名声,他娶了便是。 虽然上天到底没有给宋元驹这个机会。但那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晚开的情窦终于有动静了。 但最多只是在她生辰之日让人送上她最爱的茉莉花,讨一讨她欢心,并未想过要真的如何。 宋元驹清楚,二人之前是有着距离的。 她值得更好的生活。 直到那晚在西园中。她的丫鬟惊慌失措地向他求救。他将她自塘中救起。她不慎发现了他一直藏在怀中的荷包——月色投在塘面,四目相对间,他失笑了一刻。竟还有了短暂的窘迫。 在谢佳柔心中,那时他的心思大抵是昭然若揭了。 只是鬼使神差的,她也没有过多的抗拒。 甚至于……有些欣喜自己这种活在阴暗中的人,也有人肯细心地去留意,甚至喜欢。 那日酒后,宋元驹壮起了胆子,在枫林中对她许下了要带她离开晋家的承诺。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那样想要去保护一个人,想带她逃离种种束缚。 那晚意兰阁竹林中,她嘱咐他平安回来。 虽未明言,但对彼此的心意,二人已是心照不宣。 谢佳柔向来循规蹈矩,甚至任他人摆布,她肯迈出这一步,必然是花了极大的勇气,下了极大的决心,宋元驹心下了然,故而倍觉珍惜。 “等仗打完,我就求主子让我带她离开这些纷扰之地,去她喜欢的地方落脚安家,让她能做回原本的自己——”他在梦中,经常这样说。 可这一切还未开始来得及施行,便陡然结束了。 晋家忽然死了好几个主子,宋元驹最在意的却是别人最不在意的谢佳柔。 他疯了一般的赶回了京城,一切却早已落幕,她临走之前将一切都做了,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哪怕是一句话。 他醉倒在他坟前一整夜,次日早,策马离去。 若被旁人知道了,或许会觉得他太过薄情,说放下便放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段时日里他有多么煎熬。 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注定不能为儿女之情绊住脚步。 接下来的数年中,他也没忘记过她,只是事情经历的更多了,看别人秀恩爱秀的多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感情似乎与别人不同——他对谢佳柔的感情,与其说是深爱,倒不如说是在愧疚的前提之下,所衍生出的保护欲。 不忍心,所以想要保护。 但这个认知已没有太多意义了。 他想他这一生,大抵也没有办法像别人那样用直觉去喜欢谁了。 可事情总是会出乎人的意料。 他成亲了—— 成亲的对象,是向明明。 说起这段感情,宋元驹颇觉哭笑不得。 以下为自述—— 我跟向明明认识有四五年了。 第一次相见,是在阮平,大军被围困,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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