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却更需要她哄。 赵弘佑点点头,抱过好不委屈的幼弟转身离开,将空间交给父母。 直到殿内只余他们夫妻二人,乔英淇才上前一步坐到僵着身子的满目通红的赵瀚霆怀中,纤臂环着他的脖颈,以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瀚霆,我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感觉他僵硬的身躯渐渐软了下来,她才轻柔地道。 赵瀚霆用力抱着她,力度之紧,像是要将她嵌入体内,他哑声道:“你答应过的,答应过这辈子会一直陪着我,再不会将我抛下,你答应了便不能食言。否则、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必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不敢回想那一幕,看着她额冒鲜血,整个人站立不稳倒向长榻时,那一刻,他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 无论他再怎样强悍,再怎样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有一点他都不得不承认,他争不过天意。他怕,怕自己今生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会是那样的短暂,他想与她白头偕老,与她携手走遍千山万水,阅尽这片让他们耗费了无数心血的江山。 他还有许多许多想与她一起做之事,他根本不敢想像,若是余生没有她陪伴自己,他应该怎样度过那漫长的日日夜夜。 乔英淇心中酸涩难当,闻言不禁潸然泪下,她将脸庞贴着他的,哑声道:“你还是莫要放过我的好……” 其实怕的不只是他一个,她也很害怕,怕这平静的幸福会嘎然而止。先帝先皇后最后如前世几乎一致的命运,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她的心上。上一世的他们与她一样,都是病逝。而今生,这两人依旧逃不过这样的下场,那她呢?会不会同样躲不过? 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这个男人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了,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焦虑与担忧一日深似一日,却束手无策。 再多的劝慰都敌不过曾经实实在在发生过的死别,苍白的语言亦抚不平他内心的恐慌。 相贴着的脸颊已是湿润一片,也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她的泪水。也不知过了多久,赵瀚霆方松开了她,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嗓音沙哑地道:“佑儿很聪明,也很能干,再过不了多久便可以独挡一面了。若是、若是咱们果真争不过天意,你放心,我必不会让你独自一人离去。这辈子,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你总得在我身边,绝不能再留下我一个。” 乔英淇喉咙一哽,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紧紧地抱着她,呜咽着点头。 赵弘佑并不知道他的父皇已作了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决定,抱着哭声不止的赵弘岷回了东侧殿,本想着将他交给奶嬷嬷,但看着弟弟哭得惨烈,终是无奈地叹口气,搂着他哄了又哄。 看着已经哭累得睡了过去的弟弟,他正要伸手去接身后递过来的绵巾,打算为他擦擦脸,棉巾却被横□□来的大手给夺了去。 “还是我来吧!”赵瀚霆低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他怔了怔,让到一边,看着浑身散发着愧疚气息的父皇轻柔地给弟弟擦着脸,再小心翼翼地为他换上干净的衣掌,当原本白白净净的小屁股上那一抹青紫露出来时,他不禁吃了一惊,瞬间便感觉到赵瀚霆的神情又添了几分懊悔。 赵瀚霆轻轻地抚着那些伤痕,心里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睡梦中的小家伙咂巴咂巴小嘴,委屈地哼哼了几声,让他悔疚之意更浓。 赵弘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递给他,低声道:“这是从小舅舅那里得来的药膏,对去淤消肿甚是有效。” 见对方接了过去,无比温柔地搽在那片青紫上,他又低低地道:“佑儿不知父皇近来因何烦躁难安,只是,父皇,您有母后,有佑儿、昱儿,还有岷儿,咱们是不离不弃的血缘至亲。佑儿虽愚钝,但也愿倾力为父皇分忧。” 赵瀚霆动作一顿,轻轻地为幼子穿好衣裳,又用棉巾擦了擦手,这才望着他道:“父皇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只是……佑儿,若是有朝一日父皇与你母后不在了,昱儿与岷儿便交给你了。” 赵弘佑一惊:“父皇,您这话是何意思?什么叫您与母后不在了?” 赵瀚霆神色一僵,望着长子惊慌失措的样子,暗叹一声,勉强笑道:“父皇不过是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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