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把特陶厂这一众领导的反应看在眼里,感觉到分外好笑。 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瓷支撑轴装置而已,有必要摆出这么大阵仗吗? 他自然是不会陪着孙贵山、龚志明他们干熬,与其在实验室受这个罪,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到省图书馆去逛一逛,看看里面有没有外文非金属材料方面的期刊,自己也好了解一下现今这个阶段世界最先进的陶瓷技术究竟处于哪个水平。 可是就在郝爽准备出门的时候,赫然发现孙贵山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 “我说孙厂长,”郝爽笑了起来,“这么关键的时刻,你不在实验室守着,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孙贵山知道郝爽这是故意在取笑他。因为之前郝爽已经劝过他很多次,让他该干嘛干嘛,等四天之后到实验楼看最后结果就行,没有必要天天泡在实验室里守着。 可是孙贵山与自己人生中第一个二等功近在咫尺,又如何肯离开?更何况他亲自守在实验室,以倒计时的方式等待着最后一刻成功到到来,听起来是不是充满了神圣的仪式感?记者写新闻报道的时候,这一段情节必然也值得大书特书。 这时候听到郝爽取笑自己,他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道:“郝专家,你以为我不想守在实验室吗?是耿厅长有事找你,让我带你过去,我没有办法,才从实验室离开的。” “耿厅长有事找我?”郝爽眉毛轻轻一挑,问孙贵山道:“他说了是什么事儿吗?” “我问了,他没有告诉我!”孙贵山摇了摇脑袋,“说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好吧!”郝爽点了点头,“既然是耿厅长有请,那就去一趟吧!” 他要帮助郝国庆干出一番事业,注定就要留在天中省。向阳坡粘土矿虽然目前主业是粘土,但是郝爽坐拥领先这个时代几十年的陶瓷技术,肯定会帮助郝国庆调整向阳坡粘土矿的经营局面,以后往陶瓷领域发展。 而耿晓方作为天中省轻工厅系统的一把手,全省的陶瓷产业都在他的管理范围之内,郝爽如果跟耿晓方打好了关系,那么以后向阳坡粘土矿在陶瓷领域的发展之路必然会顺畅许多。 故此听说耿晓方请他过去,郝爽当然是不会推辞。 于是他就跟随着孙贵山坐上他的那辆上海牌轿车,往轻工厅方向开去。 耿晓方作为省轻工厅厅长,住在省轻工厅家属院厅长楼,跟前面的职工家属楼比起来,这栋三层高的厅长楼外表看着虽然不起眼,但是内部的装修却是是焕然一新,用的都是天中省最新的建筑材料。 一排粗大的水曲柳把厅长楼跟前面的职工家属楼间隔开来,此时柳树枝条上刚刚绽放出嫩黄的柳芽,在春风的吹拂之下,柳枝轻轻摇曳,煞是婀娜多姿。 两年前,耿晓方从京城到天中省轻工厅来上任,因为厅长楼的住房一直没有腾出来,所以只能住进了轻工厅招待所。后来厅后勤处费了好大劲儿,给出了一大堆额外优惠的条件,才把前任厅长的遗孀给劝走。 耿晓方的老婆孩子都留在京城轻工部,自己一个人在天中省工作,其实住在轻工厅招待所的套间也非常方便。住的舒服,吃的也精细,更有服务员每天帮他打扫卫生。就他个人意愿来说,根本就不愿意搬进厅长楼,且不说他要背负一个赶走前任厅长遗孀的恶名,更重要的是,前任厅长就是因为心脏病发作,没有来得及送到医院,直接在家里猝死的。 作为党员,耿晓方虽然不迷信,但是对于死过人的住房,总不免有些忌讳。 但是没办法,位置决定一切。那间住房他如果不住,谁又敢住呢?他虽然是轻工厅一把手,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以他这个一把手的意志为转移的。 就好比眼下这件事情,从耿晓方的来说,他是十分不情愿干的。但是处在他的这个位置上,又不得不干。没办法,就是这么一个规律。 地位高了,相应的个人自由空间也就变小了。尤其他还是空降到天中省的京官,很多事情都必须照顾到本地官员的情绪,否则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见孙贵山把车开进了一个家属院,郝爽就有些奇怪,问孙贵山道:“孙厂长,不是要去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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