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静谧令人很压抑。
瑟瑟唇边,浮起一抹淡淡的苦笑。
床榻上,传来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好似初生婴儿的学语声。瑟瑟知晓,那便是明春水心目中的那个女子了。这样的咿呀声,听在耳中,令人心中格外酸楚。
明春水听到那“咿呀”声,眸光一凝,缓步走到床畔,视线凝注在那个女子身上,痛声道“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瑟瑟身子颤了颤,其实,明春水的回答,并没有令她多么惊讶。她知晓,他是绝不会见死不救的,何况还是他曾经恋慕的女子。如若他不去救她,或许连她都会瞧不起他。可是,听到他的回答,她心头,还是好似扎了一根冰针般,带来的不仅是针扎般的疼痛,还有冰针化去后的寒意。
黑暗之中,传来云轻狂绵长的叹息,他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让病者服下这粒药丸,然后,运功逼毒便是。”
有侍女过去,将躺在床上的女子扶了起来,将那粒药丸送到了那女子口中。摇曳的烛火映亮了女子的容颜,虽然被伤势剧毒折磨得极其憔悴,脸色也是青白色的,却依然可以看出,是一个娇美的佳人。
那女子虽然说身子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眼神却是清醒的。她的眸光清亮亮地凝注在瑟瑟身上,似乎有一丝不解,还有一丝迷惑。
侍女手脚麻利地将一张雪白的毯子铺在地上,明春水俯身,将那个女子抱到毯子上坐好。然后,他缓缓转身,走到瑟瑟面前,伸手握了握瑟瑟的手。
他的大掌很暖,包裹住瑟瑟的小手,重重地握了握,一双黑眸,在瑟瑟清丽的容颜上凝注片刻,柔声道“她一定会感谢你的。”
瑟瑟闻言苦笑“那你感谢我吗”她救了他心爱的女子,他是不是也应该感谢她
“不,我们之间还需要感谢吗”明春水低声说道,拉着瑟瑟坐到了那女子身后。
瑟瑟淡若轻烟地笑了笑,他就连感谢她都不愿啊。
云轻狂看了看眼前的形势,知道逼毒势在必行。一挥手,侍女们都退了下去,只留下明春水和他,凝立在室内。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夜风从半敞的窗子里灌入,扬起了瑟瑟墨黑的发,在空中翻飞着,好似墨莲绽开。瑟瑟缓缓地闭上清眸,纤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扇形的影子。
她屏息,缓缓运功,只觉得体内内力好似春风化雨般,绵绵不绝向掌上聚集而来。她徐徐伸掌,将掌心抵在那女子的后背上,运功,将体内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对方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瑟瑟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滚落下来,一滴滴,有如雨下,滚到她唇边,咸咸的。瑟瑟第一次发现,汗珠的味道和泪珠竟是一样的。
肩头上被虎抓破的伤口,火辣辣地开始疼。
瑟瑟凝神再运功,将那女子体内的余毒尽数逼到一处。
对方体内的毒很怪异,确实不好逼出,也怪不得需要习练她这种奇门内功的人来逼。
瑟瑟感觉到毒气已经集结到一处,缓缓抬起手掌,朝着那女子后背上一拍,只听得那女子嘤咛一声,吐了一口血,那血融了毒,竟是乌黑色的。
那女子坐在那里,娇声喊道“啊”
虽然只是一个字,却不同于方才咿呀的孩童之语,显然已经好了。
瑟瑟收回玉掌,怔怔地坐在那里,只觉得全身虚脱得厉害,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被掏空了。体内气血翻腾,头昏脑涨,她徐徐地软倒在地,只觉得喉头内一阵腥甜,一腔鲜血喷涌而出。不同于那女子乌黑的毒血,瑟瑟的血是红色的,喷涌在雪白色的毯子上,如桃之夭夭,嫣红如霞。
耳畔传来一声低呼,瑟瑟只觉得身子乍然一轻,似乎被谁抱在了怀里,鼻端淡淡的青竹味扑来。他竟然在那个女子面前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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