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奉天城,上午。
“华谷奉天城分会馆”大门外街道上,停着不少车,一些穿着黑色和服的人神情严肃,步履沉重地走进大门。
可以看到,大院里站着不少人,看起来都像大人物。
大街上,一位衣衫褴褛大叔走过来,年约四十五岁。
他手持长长的扫帚,缓缓扫着垃圾,不时看向大门的眼睛,射出仇恨的目光。
会馆的两名守卫看了大叔一眼,并不理会。
在他们印象中,大叔都扫了二十年的大街了,蝼蚁一般的人物。
大叔恨恨吐一口唾沫,用力向前扫去,故意让灰尘滚滚,随风吹向两名守卫。
两守卫不断咳嗽,不断咒骂。
“怎么扫地的,八嘎,八嘎”
“八嘎,垃圾人,别扫了,快滚蛋。”
大叔一声不吭,继续扫地,扫到不远的小巷口。
突然,扫把碰到一个人的皮鞋。
他吃了一惊,抬头一看,是一位戴着口罩与墨镜的年轻人,一身洋装打扮,正凝神打量着他。
大叔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请先生原谅”
年轻人没说什么,向会馆的大院看去。
那里有一棵枣树,很大很高,上面结满了果实。
他喃喃道“乌鸦窝哪里去了”
大叔一怔,浑浊的眼中射出锐利之光,犹豫一下,他低声说。
“这家人被倭贼杀了之后,说乌鸦不吉利,将乌鸦赶跑,窝也被挑走。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鬼子都不得好死,一定下十八层地狱”
年轻人一听,觉得话里有话,打量起大叔,问“你是谁”
大叔细细观察着年轻人,嘟哝道“我就是扫地的,在这扫了二十年的地。其实,我在等一个人。”
年轻人问“你等谁”
大叔低声说“一个脚底有三颗红痣的人。”
年轻人身体一震“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叔犹豫,问“我能看你的脸吗”
年轻人想了想,果然地取下口罩与墨镜,正是岳达平。
大叔全身猛地一震,睁大眼睛,细细打量着年轻人,观察对方的鼻子、额头、眼眉。
越看他的身体越是颤抖,眼睛红了。
岳达平看着扫地大叔,已经猜到了什么。
华谷幸子说过,当年华谷一郎灭他岳家时,年轻的管家外出,侥幸逃过一动。
这位大叔四十多岁,很可能就是那位管家。除了他岳达平,就只有那位管家,才会如此仇恨霸占岳家的日寇。
大叔一咬牙,果断地说“我是岳家的管家,姓王。我坚信,少爷一定回来,一定报仇雪恨。我天天在这扫地,等的就是少爷。老爷、夫人不断给我托梦,说少爷没有死。”
岳达平十分感动,像管家如此忠心的人,极为罕见。
“我经常为少爷洗澡,他的脚底有,有”
岳达平轻轻脱下皮鞋,亮出脚底。
大叔全身颤抖,扑倒在地,抱着岳达平的脚,眼睛睁得牛眼一样大,几乎贴在脚底下。
“红痣是红痣一颗两颗三颗品字形少爷,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啊”
大叔紧紧抱着岳达平的脚,嚎啕大哭,哭得惊天动地。
岳达平轻轻拍着大叔的肩膀,道“我的名字叫岳达平。”
王管家道“少爷,少爷,我等你等了二十年,二十年啊当年老爷救我全家,我发誓永远效忠老爷,可惜老爷夫人被害了。少爷,你就是我效忠的人,我永远忠于你”他指着偌大的庄院,“少爷,这些东西,全是我们的。”
岳达平淡淡道“恨要当面雪,仇要亲手报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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