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深刚进宫门, 便被一名侍卫围住。
或许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她此刻倒不觉得慌张。
宫人朝侍卫道好“人便交给你们了。”
侍卫按着别在腰间的长刀,点头说“宽心, 我等只负责看守, 不会叫你们为难。”
宫人略一颔首,低头离去。
侍卫这才转向邱季深道“邱五郎, 请这边来。我等不欲为难你, 最好是相安无事,你这样的聪明人,该明白我话中意思。”
邱季深垂下眼睛, 问道“所以是陛下请我来,还是太后请我来”
侍卫只说“邱五郎只需等候消息, 既可知道了。”
邱季深明白从他们这里得不到结果, 不再询问。乖顺地跟在几人身后,去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待她进屋, 侍卫把守住门口, 不叫她出入,除此之外, 倒没什么过分举动。只是夜里凉了, 邱季深有些发冷,对外喊了两声, 也无人回应。
月上树梢, 长影在灯火中闪动, 整齐又沉重的脚步声朝着太后寝宫靠近。
宫人仓促跑了进来, 跪在地上,尚未开口,被座上之人挥了挥手打断。
“太后。”
发鬓灰白的妇人将手中东西放下,平静道“开殿门,陛下来了,岂能不迎”
宫人急忙退到一侧。
紧跟着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将寝殿各处包围。
太后在位上静坐不动,仿佛未曾看见他们的失礼举动。
终于,唐平章从人群中走出,站到太后面前,朝她一拜
“孩儿向太后请安。太后耳目通达,想必前庭纷扰,已经知晓。”
太后静默,冷冰冰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唐平章唇角微勾,略一点头,命人将余兼的尸体搬上来。
担架重重落在地上,一只手因晃动垂了下来。
那具魁梧的尸首上盖着一层白布,僵硬地躺着。还有血液从布匹中渗出,染出星星点点的红渍。
太后只瞥了一眼,立即别开眼睛,不忍再视。她没上前掀开白布,神情却不再平静。
“陛下,你是受了奸人蛊惑”太后说,“你若能早听老身一言,岂会犯下这等大错”
唐平章弯下腰,语气恭敬地说道“太后不知,孩儿与使君因政务生了嫌隙,今日本想找使君和气商谈,可使君突然发狂,欲杀害于我,这是不少臣子都看见的事。若要说蛊惑,该是余使君受人蛊惑才对。”
太后“你现在说得坦然,是不知道背后的阴谋,老身几次想见你,便是想告知其中真相,可惜晚了,晚了我竟又栽在那楚氏手里”
唐平章微微不满“此时与楚美人毫无关系,她不过是个后宫美人而已,太后屡次误会于她,真是太过高看她了。”
太后冷笑“误会我误会她是楚家人误会她想报复我还是误会她在背后利用你”
唐平章说“往事已矣,她早已放下。都是误会。”
太后伸出手指直指道“哪里来的往事你可知她与谁勾结你以为她是真心爱慕你天下若是有人最盼得你死,一是她,二就是那个邱五郎”
唐平章紧抿着唇,说“太后多虑了。”
太后起身,恨其不争“我的儿啊,我的陛下你可知那邱五郎究竟是谁”
唐平章抬起下巴,倔强道“自然是朕的朋友,兄弟。”
“事到如今他竟还觉得他是你兄弟哈哈,他自然是你的兄弟,还你亲生的兄弟他谋的是你的权,你竟不知”太后痛心疾首,声音说得极响“老身对你虽说严厉,可确是情真意切地望你成才可那楚歌,与那邱季深,挑唆你与我对立,为的是你座下那把龙椅,你竟也信了你反省吧陛下,你错付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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