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遭,“看来他那边的情况不怎么样呐”
蓐收这一身的束缚其灵力根源都是此刻远在东海里与海蛇搏斗的君寒的灵蕴。
但那头狼也着实是够顽强的,不知他在那边正经历着怎样的腥风血雨,但却始终留着一根紧弦留神此处的灵势状况,好不容易出了点意外,也只意外到放了他一只爪子,实际却还擒得死死的。
他倒也不怎么在意这点无关紧要的小细节,漠然一笑,便又搁下手来,归了正题“你不需要向本该由自己掌控的人证明什么,因为的存在原本就是尊贵的。”
他这调调转得委实莫名其妙,激流急转的,却冷不防的擦热了小皇帝刚刚被他数盆冷水浇凉的心扉。
皇上心底漏跳了一拍,似乎是有点没反应过情况来,怔怔重新抬起眼,却见了他眼底的狡黠。
他舒展着自己曲蜷了良久有些不舒服的爪子,漫不经心道“尊贵者,从现世的那一刻起,自然就站在高处,那是凡生无可比拟的高度。”他挑了一缕目光去瞧这被他三言两语就唬了个一愣一愣的小皇帝,只觉得好笑,不过戏嘛还是得连续的做足。
于是他便“上善若水”的继续这个语调,道“只不过凡事都得找准方法罢了,若是就照你这般拼了命的向旁人证明自己的话,你此一生都没有一个尽头凡人可一点都不懂得满足,你达到了他们的一个要求,他们马上就会生出另一个,就跟栖雪庄里的赌徒一样,全天下人都是赌徒,只想不劳而获,而且贪得无厌。
唉,没办法,人性就是如此,天神尚且改变不了,你不过肉体凡胎,更没辙。”
这细皮嫩肉欠收拾的小皇帝愣是被这伶牙俐齿的家伙给堵了一腔哑口无言,虽然心底有些愤愤然的很想反驳,却奈何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任着他讽刺。
“不过,如果你敢冒险的话,我不介意教你如何真正的掌控天下。”
皇上心下一颤,“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哈哈哈”他又是一番张狂大笑,笑罢,才道“那你能确定除了我以外,你身边的人就绝对值得信任吗”
这句问语分明没有那个词是尖锐的,却不知此言中究竟包含了怎样的威力,竟狠狠的刺穿了皇上的心扉。
这个残暴而且丧心病狂的人的确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相信的货色,但那些一看就值得信任的人就真正可靠吗
世间百态,其实都不过是一张张面具罢了,面具千姿百态,而面具之下掩藏的却都是如出一辙的丑恶嘴脸。
作为一个活得久了,什么都经历过的灵魂,他看得出,这个稚嫩的小崽子已经被他的言语给套住了,却还在风雨飘摇的挣扎着沦陷的前奏。
“能掌控一个无法掌控的灵魂,难道不是这世上最有趣的事吗”他诡异又妖魅的讲了这番明晃晃挂着“我就是那个具有掌控乐趣的灵魂”的意思的言语,分明就是明晃晃引狼入套,却居然真对那小皇帝有种不一般诡惑。
他几乎要完全相信这个邪恶的灵魂了。
“陛下,此人不可信呐”胆怯了半天的老太监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来救主了。
然而高远这一句提醒对皇上本人未起分毫作用,却似乎是恰好落进了牢里封印中那个灵魂的圈套。
只见牢下的他嘴角一咧,露出了一个诡邪至极的笑容,“只要定下心来止步不前,任着楼阁自将风雨飘摇去,你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不可掌控的必然结果。”
这番话终于彻底扣稳了皇上心底的狠绝,他冷冷的回眼瞧住那个看着他长大又侍奉了他十年的老太监,一语不发。
高远膝盖一软,“硿通”一声便砸落在地他看见皇上的眼眶里蒙着一层虚虚若若的血红氤氲,极不显眼,却冷戾至极,仿佛已被妖魔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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