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轻轻刮过她的脸颊,“往昔那么多腥风血雨都没能把我弄死,区区几条海蛇我还收拾得了况且,你好不容易答应用往后余生陪我,我岂能在你还没把债还清的时候就自己弃权”
想不到过了这么几十年,这头狼的言语依旧盛着少年时那般血气方刚的轻狂,在红尘间磨砺了那么久似乎也只是叫他变得更老谋深算了些,实际该狂还是那么狂,半点没变。
似乎只要跟他待在一起,这世上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即使有沟坎坑洼也都只是磨刀石罢了,最终非但没能磨平锋锐,反倒将此血气愈锉愈利。
即使已然相错至今,怜音却仍奢望能亲眼看着他究竟如何磨砺变换、又曾在这过程中经历过怎样的低落却都已作空想。
怜音自己沉沉回忆了片刻,只觉往昔种种不论甜苦皆在此刻沦为了遗憾。
怜音轻轻倚靠在君寒怀里,舐尽心底苦涩后方才挂出一抹笑色,道“那你一定不能在我之前死掉。”她这话讲得戏谑却又沉重,一字一句皆是由心底剜出的肺腑之言,故让君寒不敢以“玩笑”待之。
怜音抬手勾住他的腕子,“陪你一辈子是我的一辈子,前生我欠你许多,故以余生作偿,这债只能由我来还,要是再欠你的话,我就真的还不清了。”
“这辈子还不清,就下辈子接着还。生死之事我已看淡,如今我所期望的只是你能长久的在我身边,不论将来我们究竟谁更先一步都无所谓,只要往后朝暮不再留有遗憾即可。”
怜音拣了他的一缕白发绕在指间,“就算你这么说,也还是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先抛下我,所以往后你不论做什么决定都必须要把自己的性命考虑进去,如今世道已经不再是凡生间的混乱,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头脑的冒险了。”
“”
敢情说了半天,是在翻旧账啊
君寒箍紧她的腰肢,笑问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多少以前的没头脑”
“也只是稍好一点罢了。”怜音冷悠悠的橛了君寒一句,又从袖里取出一枚浮刻着虬枝弯节的椭长吊坠,转身不由分说的挂到君寒脖子上,“不许把这个弄丢。”
“”元帅大人甚觉诡异的把这玩意儿捻到眼前打量了片刻,“护身符”
“嗯。”
“”君寒怪异的琢磨了这玩意儿片刻,递了个更诡异的眼神瞧住怜音。
怜音实在受不了他这眼神的凌迟了,便起了身,作势一腔隐怒,“不信算了。”
“我戴着。”君寒忙讨好的将这可能是“护身符”的玩意儿揣回襟里,顺便反手又将怜音捞了回来。
怜音这回却是跌坐在他腿上。
“我会尽快回来。”这次,君寒终于也淀回了一腔绝对认真的语气。
“嗯,多久我都等你回来。”
七日后,黑甲深沉的铁麟军浩浩荡荡的自黎州东门出城,一路远去,分明是去助海里那群半人半鱼的玩意儿,却莫名的似乎也给中原带了一分风雨飘摇的意味。
元帅东行后半个月,易尘追才终于将那个危险犯人带回了京城。
因为这个犯人实在太过危险,而且具有相当控灵的实力,所以在鬼曳和百里云的建议下,易尘追最终选择了放弃千里途,而行常道回京。
这一路虽然远了些,但好在那家伙还被元帅大人的封印压的跟只苍蝇似的,动弹不得,顶多就是废话多了点而已。
那一众归顺元帅的仙门弟子中只有魏清选择了同易尘追和璃影一道入京,那位向来张狂惯了的百里云这次也格外老实的跟着大伙骑马归京可能是主人不在不太好仗势。
这个相当危险的重犯一入京便直接送进了铁麟军的大院,由舒凌和留京护卫的少数五阶战士看守。
舒凌这次被元帅大人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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