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人的衣裳,这不是晦气吗他已经够倒霉的了。不能穿,绝对不能穿,于是说“还是给我一块单子吧,我怕大小不合适。”
张桂花也明白老高的心思,知道即便这衣裳是新的,老高也不会穿,只好给他寻了一块单子。
张桂花给寻下的单子真好看,大绿色的,还是花花的。老高裹上后,两头尖尖中间粗,活生生的一个大粽子。
张桂花让老高坐炕上看电视,又给塌了个被子,然后就去洗衣裳。
老高独自儿坐在炕上,里面近乎一丝不挂,不方便随便行动,只能像一个月婆子一样坐着,环视这个从来没有踏进的小屋。
屋子里有火,不冷,常规的家具陈设的非常简单,甚至有些老旧,不过都很干净,归置的也很整齐。屋子里散发着女人们身上特有的香味,老高想起了贾宝玉进秦可卿的屋子,有个词语叫“眼饧骨软”,太贴切了。
炕头的墙上挂着一块镶玻璃的相框,里面的相片都不大,大部分都是黑白的,每张相片边边上的花子裁的整齐且好看。这样的相框在过去的很多家庭里都有,现在不多了,老高屋里也有一块,很具有时代特色。老高裹着单子站起来,弯着腰在那达仔细的查看,他在估摸哪个是青梅,哪个是张桂花,哪个是张桂花殁了的老汉。但是人员太多,相片儿又太小,老高看了半晌也没有弄清谁是谁。
老高看到炕的另一头放着几本书,职业的习惯,老高坐下来随便翻翻。
一本读者,纸张已经灰黄,软踏踏的彩页一下就翻到了。一个中世纪的女人精着身子沐浴在阳光之下,害羞的地方被烟头烫了一个黑洞洞。合起来一看,书背背上是珊娜拉祛痘膏,书皮皮上是1997年,时间太久了,而且全是些心灵鸡汤,老高没有兴趣。
两本法律与生活,都是1999年的,一本的书皮皮上斗大的字写着众说不一的女犯,另一本同样的字体写着关注另类女人。老高依然么有兴趣,因为一看题目就知道,八卦的成分居多。
老高又翻看了一本张爱玲文集,密密麻麻的铅字,看的人眼窝疼,绝对是本盗版的。老高对张爱玲这个女人不太了解,看过她的一两篇小说,感觉文笔没有传说中的牛逼。不过和曾经的老婆一起研究电影色戒的场景还是记忆犹新的,当时俩口子准备用色戒助助兴,红酒都倒好了,谁知道俩人看完后吵了一夜关于易先生、王佳芝、鸽子蛋的问题,正事么办,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还有一本是大学英语,厚墩墩的,边子已经被摸的黑不溜秋,翻开扉页,有一行漂亮的行楷。名字是外文的,老高也看不懂,属的学校是西安外国语大学西方语言文化学院西班牙语专业。老高觉得好玩,一个西班牙语专业的娃娃,咋看英语书呢翻翻里面,这娃学习还很认真,一词一句,各色笔做的笔记很扎实。
老高正在翻看,张桂花回来了。老高问“这是你的书”
张桂花把炉子打开捅了捅,添了一铲铲煤,坐了壶水,然后洗了下手,一边擦手,一边说“哦,那本英语书我哪达有那本事,我妹子的。娃上学去了,落在了我这达,打电话也不着急,估计是又买了一本。”
提起打电话,老高就问“我想问你,为啥我给你打电话总也打不通”
“没有信号啊”张桂花回答的很自然,“你么看我屋前头有个崖畔畔,信号遮的一点都么得我给你打电话都得到前院子去。”
“哦”老高好长时间的谜团被解开了,青梅上次提到过,他咋就没有注意呢还以为旁的原因,也怪自己么当心,没有信号就是嘟嘟嘟,不在服务区嘛。老高继续问“你还有个妹子咋,在省城念书大几了”
“噢,研究生第五年了。”
“胡说,研究生哪有五年的”
“博士,说错了,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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