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犬应阳有两个选择。强撑自身先灭杀姜望神魂。或者先行回归元神解除自身隐患之后再来杀敌不迟。
在万神海的上空他一把抓住流散的金光握了满手的道则之力探进腹部巨大的空洞里迅速绞杀那肆虐的枪意。
而在姜望的蕴神殿中轰开大门闯进殿中的真妖元神拔身便往外走。他做出了第二个——
不第三个选择!
他的真妖元神在预备回归的同时遥遥一探一把抓住了姜望的神魂显化之身。轻易将其制住瞬间连施数道秘法将这具神魂身从那宝座上拖将下来像拖一具尸体般径往外走!
真妖洞世掌控一切。
又要拿住姜望的神魂逼问一些人族隐秘、逼问譬如声闻仙域之类的功法又要折回自己的躯壳在熊三思的无我枪下保住自己的神魂世界。
但他拖着的并不是一具尸体。这也不应该是他会有的选择!姜望在妖界已经呆了很多天
他在妖界度过了道历三九二二年的春节。
也在镜中世界度过了自己二十二岁的生日。在妖界的每一天他都在对抗天意!
在螺狮壳里做道场。
出不得摩云城也在城中尽己所能地折腾。从柴阿四、猪大力、猿老西三个全然不同的妖族开发三条全然不同的路但每一条路走到最后都缠绕了死局。
暗度陈仓躲到了廉溪客栈。却又山重水复回到了柴家老院。不断地尝试不断地失败。不断地失败又不断地尝试。
而歧途恰恰是对所谓天意、所谓命运的一种回答!
我在歧途你入歧途矣!
我错了还是你错了!谁的错误?!及至进了神霄世界。
行念的局猕知本的局鹿西鸣的局麂性空的局蝉法缘的局蛛懿的局虎太岁的局玄南公的局
以及在这之上元熹大帝和羽祯大祖跨越数万年时光的落子对谈。
以及在这之下被当做棋子却也各有意志的他姜望、同他一样苦苦求存比他挣扎更多年月的熊三思乃至于真妖蛛弦、犬应阳妖王羊愈、鼠伽蓝、蛛兰若、鹿七郎、蛇沽余甚至灵熙华!
往前追溯时光还有一代天妖鹤华亭。
往下再看还有柴阿四、猪大力、猿梦极、羽信、蛛狰这些。
千头万绪的线索彼此交错好像每一个锚点都纠缠着无数的命运线。仅仅是把这些线索陈列出来就看得人头昏脑涨。可它们却全部交织在一起铺成一段命运的河!
谁能于此河中驾孤舟?时间空间因果。
每一个棋子都是自己命运的棋手。而每一个所谓的「棋手」又何尝不是更高存在的棋子?
彼时姜望浑身浴血跨过天妖法坛飞跃青铜巨鼎在那冲天的神火之上摇响知闻钟却一无所获剑指时光长河却一无所得。他有一种空前的失落和茫然却也有一种空前的自在和坦荡。
不是说——我已经死定了所以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
也不是说——我试过了所有的可能但前路的确断绝所以就这样吧。
而是在
那个时候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路在脚下。
难道拿了知闻钟知闻钟就一定要为你姜望负责就一定能响应回家的
难道知闻钟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条路就一定不存在?
知闻钟找不到归途自己也缺乏足够的视野看不到远方不知道归家的方向。
但看得到眼前三尺地就在这三尺地里走。在有限的条件下做最好的选择。
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纵是最后是南辕北辙可在此时此刻谁又能说我不是在前进?彼刻万神仰视神火炙烈。
他在那样的天风里感到自己在一张立体的棋盘上上下左右甚至于每个斜角都是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条。
牵一发动全身。
每一个选择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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