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顺水推舟。而是要当着鲍易的面明确表态“我们不熟”。
他今天愿意来察草愿意为鲍仲清奉香就是还愿意维持双方的体面。但希望朔方伯府到此为止。
他和鲍仲清的“兄弟情”已经传得很离谱什么武安侯曾在齐夏战场上‘七冲敌阵救仲清都出来了实在没什么必要。
鲍易并无恼意。
随着重玄云波寿元耗尽、重玄胜站到台前来鲍氏和重玄氏老一辈的恩怨可以说已经过去。鲍家这边鲍伯昭、鲍仲清相继身死与重玄家年轻一辈的争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世代政敌的两家也很难说要再斗个什么。
有资格与他扳手腕的重玄褚良已经算是自立家门。
总不能他鲍易和重玄胜出来打对台戏?说出去让人笑话。
为鲍仲清的死找个合适的理由是其一通过鲍仲清和姜望的“情深义重”用这种既不示弱、又相对柔软的方式让鲍氏和重玄氏暂时归于和平才是主要考虑。至于说宿怨难解还是等孙儿长大再说。
重玄胜以博望侯的身份今日登门祭奠已经够了。说明新任博望侯对这件事情有领会也愿意接受。
鲍仲清对姜望做过什么或者说曾试图做些什么他心里有数姜望不肯跟一个死人虚情假意他也能理解年轻人的脾故而只是侧身引道:“里边请。你们能来相信仲清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很欣慰。”绝口不再提什么好友。
灵堂并不大。
一应布置都很简单。
棺材里躺着的也只是衣冠—一据说是尸体也被张临川所下的剧毒化去了。
鲍仲清的遗霜苗玉枝跪坐在旁边神情木然像一尊泥雕一身粗麻白衣有几分雪的冷音。
姜望和鲍易在外面说了一阵话她才晃过神来往这边移动了一下眼睛终于出现了几分神采。
“有劳武安侯、博望侯、博望侯夫人来莫亡夫。”她深深地低下头来声音是哑的。
姜望什么也没说只是回了一礼便去灵前上香。
上次见到这位鲍夫人还是在老侯爷的灵堂前那时候未曾想过再见又是在丧礼上。
彼时的苗玉枝肚里怀着鲍家的嫡系血脉身边陪着待她十分柔情的朔方伯世子整个人的状态相当轻松待人处事都极自如。
而今日再见已是形销骨立憔悴得不成样子。
但除了叹息的确没什么可说。
这世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出生都有人死去。倘若不是发生在身边也都不见波澜。他们此前没有交集此后大概也不会有。
姜望、重玄胜、易十四依次上过香便算是完成了祭奠。正要告辞离开的时候里间忽然响起了一阵孩童的哭声。
抱着婴儿的奶妈急步走进灵堂里来对着苗玉枝一叠声道:“夫人夫人小公子不知怎么了一直在哭奶水也喝过了玩具也拿给他怎么都哄不好…”
又慌慌张张地对鲍易行礼。
鲍易只是摆摆手。
奶妈怀里的那孩子十分康健哭声嘹亮极了听起来的确是喝得很饱一下子就填塞了整个灵堂。
倒叫前来祭莫的姜望等人都有些无措。
苗玉枝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起身接过孩子柔声哄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小宝宝~~乖乖~不哭不哭啦~”
极哑的嗓音此刻极温柔极憔悴的脸容此时极温婉。
只是小小的婴儿显然并不能体会母亲的辛苦小腿乱蹬嚎陶不止。
这下就连鲍易都有点着急了严厉地看着那奶妈:“灵蔬之外你今日可有吃别的?”奶妈吓得跪地拼命解释自己每一口水都是按规矩喝的为了小公子的伙食绝不敢妄为。
姜望有些好奇地看了这孩子一眼眉眼间依稀能够看到鲍仲清的样子脸上倒是并没有麻子。
说来也怪。
那哇哇大哭的婴儿乱蹬乱挣间忽然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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