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9章 抚存悼亡(第3/4页)  芜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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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就疼。

    义隆觉得此刻他的心就像被撕裂开了,只有更紧地拥住她,在她耳畔呢喃她的名字,他的心才稍稍舒展一些。

    可他的轻喃终究被芜歌清冷的声音打断,“怎么回来了?”

    “朕舍不得你。”义隆的眉眼和声音俱都捂在芜歌的颈窝里,听着却还是带着近乎哽咽的隐忍轻颤。

    芜歌轻叹,总算伸手攀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听着明明是宽慰,却句句戳心:“抚存悼亡,感今怀昔,阿车,你好情深呐。”

    义隆的背脊僵了僵。许久,他才轻声道:“小幺,朕写这句时,不知为何脑海冒出的人是你。”

    芜歌笑了,越发用力地拍了拍他:“你又哄我了。阿车,徐芷歌才是亡故的那个。存活下来的是阿妫。”

    义隆全然不顾她的嘲讽,兀自紧拥着她:“小幺。”他张了张唇,却无论如何开不了口,说出那句“等朕回来”。

    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小幺,对不起。”义隆忍着满心的酸涩痛楚,说着这一路折磨得他不得折返回头的话,“若是可以,朕情愿用江山皇位换时光倒流。朕可以不是九五,不是宜都王,只要是你的阿车就够了。”

    芜歌的讽笑残留在唇角,眼角却是一片潮润。她攀住阿车的背,终于还是不争气地说了不该说的话,“阿车,珍重。”

    帝后谯楼相拥,洒泪道别,看在宫人眼里有多情意缠绵,在彼此心里就有多痛彻心扉。

    直到多年后,芜歌都记不清那日,到底是阿车先翻身上马,扬鞭离去,还是自己先钻入马车,去往公主府。

    而义隆却清晰地记得,那日,他们一马一车,并肩而行,静默地走了一路。那一路,每一步都似钝刀割在他的心口。

    而小幺却记不得了。

    正如邱叶志说的,“徐芷歌,其实,你我是同一类人。我们都懂得分身和放过自己,否则,你我也活不到今日,不是吗?”

    芜歌放过自己了,徐芷歌这个故去的名字,她刻意忘却了。

    只是她却不懂,为何她那样努力,都无法忘却与阿车相爱相杀的种种,却偏偏忘了他们的别离……

    富阳公主府,寒风料峭,院落的梅红像杜鹃啼血留落的残红。

    这里从前并不叫公主府,梅红簇拥的那角也不曾有高墙。

    这里的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还是从前司空府嫡子后院的景致。

    芜歌望着夕阳投落的残影,唏嘘如呓:“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偏头,看着鬓角早生华发的徐二郎,残忍地问道:“后悔吗?”

    徐湛之的唇角颤了颤。他还不及不惑之年,却已双鬓灰白。熬白的不是他的发,却是他的心。

    是悔过的吧?

    他不敢承认,只敛眸沉声:“你想何时走?”眼前的幺妹再不是他记忆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她手无寸铁,没有兵权,没有家族,却步步为营,邱叶志、到彦之,甚至是袁齐妫都纷纷陨落。

    哪怕是他回京探亲,也在她算计之内。美其名曰是嫁女儿,实则不过是为她全身而退,保驾护航罢了。

    这样的心机城府,他只在那个他痛恨入骨的父亲身上见过。

    芜歌似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无嘲讽地说道:“徐将军,别摆出一副被我利用,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你我是等价交换。”

    湛之嚅了嚅唇角,那句“幺儿”都滑到唇边了,却咽了回去。他暗吸一气:“不管你信不信,哪怕你没有履约,若想回去,我也自当护你出关。”

    “你对袁齐妫的下场不满意?”芜歌问。

    湛之的面色阴沉了几分。他只恨不能把那个阴狠的女人推进额鼻地狱。他双手紧攥成拳。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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