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丢人。”
“南烛你丫个小屁孩闭嘴。”
“南烛可是悠然居中最能赚钱的。”
“嗝……”
“你看看舒公子,一年才来住个把月,可是伙食费却是一分不欠,还有结余!”
“……嗝嗝!”
舒珞轻笑出声,轻轻呼出一口气,摇扇望向窗外。
深蓝如缎的夜空之上,一弦清月高照,将夜色中的街道染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光晕。
“已经是初夏了啊……”舒珞喃喃道。
众人顺着舒珞目光望去,不觉间都静了下来。
初夏的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众人耳畔发丝,耳边传来阵阵蝉鸣,更添静怡。
“真舒服,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郝瑟露出满足笑意,看了一眼尸天清。
尸天清黑澈眸光微微一震,勾起如水笑意。
“琭言,你何日启程?”
舒珞收回目光,轻笑道:“明日。”
“好,那明日一起走。”郝瑟举手。
一瞬死寂。
文京墨瞪眼,南烛抬眸。
“明日要去何处,小生为何不知道?”文京墨问道。
“明日,舒公子要回敛风楼,我和尸兄要去游历江湖。”郝瑟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文京墨脸色变了,南烛一张小脸倏然绷得死紧:“悠然居呢?”
“悠然居,自然是送给莲心做嫁妆啊。”
“郝兄,你在说什么?”文京墨眯眼。
郝瑟却是直直望着南烛,“白苏、喜树他们四人已经来寻了你三次,想请你回蜀地重开万事大吉医馆吧?”
南烛张了张嘴,未做声。
“小南烛——”郝瑟咧嘴,“回去吧,天下第一神医可不能只呆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悠然居啊。”
南烛看着郝瑟的笑脸,眼眶渐渐红了,起身垂首,恭敬抱拳。
“还有你,文生。”郝瑟眸光转向碧衣生,“舞镖头写三十多封信邀你去四方镖局,皇上也托人带话,想请你入朝为官,匡扶社稷——”
“郝瑟,你什么意思?” 文京墨眸光一沉。
“江湖,还是朝堂,你选哪一个?”
“郝瑟,你什么意思!”文京墨腾一下站起身。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郝瑟凝眸,“负图先生、玉面狡狐的徒弟,不该是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而应是展翅翱天的鲲鹏。”
文京墨双眼爆出红丝,喉结乱滚,薄唇微颤,死死瞪着郝瑟。
郝瑟吸了口气,躬身抱拳,灿然一笑,:“舒公子、文京墨、南烛、郝某在此预祝三位此后一路平安、前程似锦、展翅高飞!”
舒珞、南烛颔首抱拳,尸天清轻轻握住郝瑟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唯有文京墨,面色铁青立身半晌,突然拂袖而去,仅留怒音弥散半空。
“小生哪里都不去!”
“果然……”郝瑟叹了口气,和尸天清、舒珞对视一眼,挑起眉梢。
旁边的南烛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
然后,这种不祥的预感在翌日清晨具象化成了现实。
南烛站在文京墨房外,看着屋内那一剪散发着滔天怒火的纤瘦背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后方流曦、宛莲心双双并立,两张脸黑成了一对儿锅底。
文京墨双眼长眯,盯着屋内被翻腾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的造型,额角青筋暴跳,慢慢举起了手中的信。
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缺笔少划,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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