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寒所乘的楼船固然坚固,然而寡不敌众是不争的事实。
淮山神色一怔,立刻明白了秋惊寒的言外之意。
秋明哲已经睡醒了,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瞅着自己的母亲,秋惊寒将他往怀中抱紧了一些,抵着他的额头轻声叹道:“哲儿还这么小,早知如此,今日就不带你出来了。待会儿,你可要乖乖的。”
秋明哲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伸着又短又胖的小手抓紧了母亲的衣襟,软软糯糯地叫了一声“娘”。
江南水师的弟兄们放下了弓箭,敌船也停止了进攻。军士们整齐地束手站在甲板上,梁文锦站在最前头,已放下**,腰间的佩剑却未解。
淮山与黑妞皆换了仆装,一小厮,一丫鬟,连秋惊寒都换了女装,穿着一件略显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头戴紫色幂篱,遮住了容颜,显得清贵而又神秘。
“自兖州一别,两年有余。今日邂逅,梁将军风采胜昔,已是江南水师中举重若轻的人物,真是可喜可贺!”拓跋鸿缓步登上楼船的甲板,皮笑肉不笑地道。
他嘴里将梁文锦捧得越高,脚下便踩得越低,颇有几分纵然你梁文锦厉害又如何,今日还不是落到了我拓跋的手里的意味,似乎终于能够抹平当日在秋惊寒手下仓皇逃窜的狼狈了。
“此一时彼一时,拓跋先生别好了伤疤忘了疼。”梁文锦似笑非笑地道。
“弟兄们,给我搜!”拓跋鸿趾高气扬地喝道。
秋惊寒抱着秋明哲疾步奔出,冲着梁文锦惊慌失措地道:“将军,这是……这是怎么了?”
“夫人少安毋躁。”梁文锦温声安抚,并疾走几步,欲将秋惊寒往身后护。
“哟,梁将军好兴致,居然带着女子出海游玩,当真是艳福不浅!”拓跋鸿阴阳怪气地说道,目光放肆地往秋惊寒身上打量,并伸手抓向秋惊寒的胳膊。
“拓跋鸿,休得无礼!”梁文锦厉声喝道,“你那爪子若再敢往前伸,休怪梁某不客气!”
“哦,拓跋倒想知道梁将军怎么个不客气法。”拓跋鸿不退反进,脸上笑意愈发得意。
梁文锦手按剑柄,黑妞握指成拳,秋惊寒凝气于掌,打斗一触即发。
值此间不容发之际,变故陡生,海面上飘来七八艘大船,乘风破浪而来,凝神望去,船头迎风招展的旗帜上绣着一个个白骨骷髅,令人望而生畏,正是声名远播的海盗。为首者一中年男子,羽扇纶巾,风流倜傥,手臂遥指,将东夷船只团团围住,海盗纷纷跃入水中,在东夷人还没回神之际,已经摸上了船只,举起大刀、匕首连连招呼。
“王当家,你这是什么意思!”拓跋鸿勃然变色,“拓跋劝你还是别插手的好,否则大军所至,尔等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拓跋先生,不是我王某要跟你作对,而是你抢了我的生意!”王横大笑道。
“此话怎讲?”拓跋鸿问道。
王横扇子往梁文锦的方向一指,扬声道:“老子盯了他半个月,怎么可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呢?”
“王横你休得信口雌黄,海盗什么时候也敢与江南水师作对了?”拓跋鸿冷冷地道。
“年前,秋惊寒逼得老子走投无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还有什么不敢!”王横放肆地大笑。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那么王当家就更不应该袭击我东夷了。”拓跋鸿微笑道,神色一松。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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