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诊所多而杂乱,即便赫方回在这里出过任务,也很难认出来,我们找得挺艰难。刚刚经历过恐怖袭击,哪怕是想花钱找个当地人带路,都找不到人。
一连找了两天,每一个人的精神和体力都经历了极大的考验。
夜里又下起了雨,气温降幅很大,后半夜,赫方回迷糊起来,嘴里不时的说梦话,偶尔还会哼唧几声,听着挺不好受的。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知道他发烧了。
这几天一直是赫方回指路,带着我们东奔西跑,现在他倒下了,我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大晚上的,问路都找不到人问。
“萌宝,怎么办?”我急得六神无主,脑门子上都开始冒冷汗了,“他烧得挺厉害,得去医院啊!”
萌萌一脸凝重的掀开赫方回的上衣,就见他肋骨那边有个巴掌大的伤处,又红又肿,化脓的厉害,衣服一揭开,臭味就出来了。
那一滩黄绿色的脓液着实恶心到我了,我没忍住,开了车窗把脑袋伸出去,干呕了好几声。
回过头来时,就见萌萌正在挤那个脓包,挤出来好多脏东西,她就用纸巾擦掉,然后继续挤,一双手上都沾了好多脏东西,但她却跟没看见似的,脸色万分凝重。
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想了想,打开水壶,找了块干净的毛巾,把水淋上去,把毛巾弄湿了,盖在赫方回额头上,给他进行物理降温。
萌萌先是把大块的脓包挤干净,等到挤出血水的时候,她突然停住了,皱着眉头盯着伤口看了好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不行啊,挤不太干净啊!”
我忧心忡忡的望着赫方回,萌萌用力挤的时候,他即便已经失去意识了,还是能够感觉到痛,往往痛到脸色惨白,满头冷汗,浑身止不住的轻颤。
“他会不会活活疼死啊?”我十分担忧,光是看着萌萌挤伤口,我都觉得疼得厉害。
萌萌突然一言不发的低下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要干嘛,就见她将嘴巴凑到伤口上裹住,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抬起头,将嘴巴里的脏东西吐出来。
我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心里狠狠一震,错愕的盯着萌萌。
她虽然一贯粗枝大叶,不像女孩子家那么细致,可用嘴巴吸.吮化了脓的伤口这么恶心的事,她绝对是第一次做。
尤其对象是赫方回,跟她有深仇大恨的赫方回。
“萌萌,你……”我怔怔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萌萌吐出一大口脏东西,扬眉笑开了:“好了!总算是清理干净了!这傻.逼明明伤口发炎了,却咬牙死扛着,这不,撑不住了吧?”
她吐槽完,一连“呸”了好几口,拿过水壶灌了一大口水,“咕嘟”“咕嘟”的在嘴巴里过了好几遍,“噗”的一口吐出去老远。
我震惊的看着萌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老实说,这么恶心的事情,除非对象是贺祁,或者是我的家人,否则我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做的。
陌生人或是一般的朋友,不管对方再怎么急需救助,再怎么凄惨可怜,我都做不来。
萌萌见我一直盯着她,这才不好意思起来,红着脸偷瞟我一眼,低下头小声说:“哎呀,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么?好了,姐,把你的药拿出来,找找看有没有能派的上用场的。”
我僵着脖子,略微点了点头,翻了一遍我还没吃完的药,找到一些消炎的,萌萌就把消炎药拆了几粒,洒在伤口上,又将两颗消炎药拆开化在水里,掰开赫方回的嘴巴,给他灌了下去。
做完这些,萌萌才擦了把汗,长吁一口气,看看赫方回,又把他额头上的毛巾拿起来,重新过了水,再给他盖回去。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萌萌,总觉得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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