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李存忠不会来打我们,他这样死死地咬着我们的目的何在,不就要拖慢我们行军的速度吗?他在等着他们的大规模骑兵的抵达,一旦在他们的骑兵赶到而我们还没有撤回去,那就完蛋了。” “既然如此,那我与老将军一起,来阻截李存忠。” “不,你走吧!”突阿鲁摇了摇头:“回去告诉大论,是我让你走的。你还年轻,接下来的拉萨保卫战,还需要你这样的年轻的家伙,我老了,这阻击战,便让我来领教李存忠这个契丹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你要正面阻击?”莫合吃了一惊。 “不错,你把所有的骑兵都带走,我只留下步卒以及两万民夫。”突阿鲁道:“他们反正也走不了啦。回去之后告诉大论,必要时,抛弃掉所有的辎重,这些东西,回到拉萨,还可以再造。” 入夜,李存忠所部仍然有条不紊地扎下营盘,开始休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吐蕃军会连夜撤退。在这样的行军之中,他的部下很累,但同样的,吐蕃人也会很累,假如他们真要连夜赶路的话,只会让他的士兵更加疲惫,到了明天白天,效率会更低。而且一晚上能走多远,还是一个大问题。 一进一出之下,指不定还不如休息好了再赶路更加地有效率。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就是这个道理。 第二天天色大亮,吃过早饭,唐军开始再度起程,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前进多久,便停顿了下来。 因为在他们的前面,出现了一道连夜打造出来的障碍以及一个军阵,封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所谓的障碍,只不过是用无数的辎重堆集在一起而构成的,甚至连无数的骡马,竟然也被杀死之后堆集了起来。 突阿鲁的将旗便在这堆障碍的最高处飘扬,这员老将,赤着胳膊,举着大旗,站在了那里,白须飘飘,倒还真是平添了无尽的悲壮感。 而在这道障碍的前方,是数千全副武装的吐蕃武士,更前方,则是手执着一些简单的刀枪,弓箭的民夫。 阿不都拉仰望着那个赤膊老汉儿,失笑道:“这家伙,是要唱大戏了吗?” “这家伙,是要拼命了!”李存忠皱眉道。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一般情况之下,这样的仗,都不好打。哪怕是占尽上风的情况之下,面对着一群心存必死之志的家伙,仗也是难打的。 突阿鲁并不进攻,他只想尽可能地多拖住李存忠一段时间。以他现在的兵力构成,要是主动进攻的话,只怕转眼之间,就会被李存忠的精锐部下给打得溃不成军。 一看突阿鲁的阵势,李存忠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这是要赶着这些民夫青壮与自己拼命了,对于这些人来说,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 “民夫在前,精锐在后,他们这是要用民夫来消耗!”对于这样的阵势,阿不都拉是深恶痛绝,这是吐蕃贵族们作战的标准套路,也是他们这些原来的农奴最为痛恨的作战方式,在这样的作战模式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被当做人,而是成为了一种作战的工具。“我率骑兵去冲去,民夫坚持不了多久的。” 李存忠摇了摇头:“等。” “为什么?” 李存忠淡淡地道:“此刻他们被突阿鲁所蛊惑,正是士气是旺盛的时候,这个时候冲上去,他们的抵抗意志也是最为强烈的,战斗力也是最强的。几万民夫,就是几万只鸡,拼命啄起来,也是能伤人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等他们士气衰竭的那一刻。阿不都拉,你率骑兵佯攻,来来去去地引诱他们,始终让他们的神经崩紧。” 说到这里,李存忠一笑道:“弓弦拉得太紧,时间拉得太长,那是会断的。” 突阿鲁等着,等着李存忠主动来攻。 但唐军就是不动。 倒是对方的骑兵,呼啸着冲上来,刚刚接近弓箭的射程,却又呼啸着拨马离去。 一柱香。 一刻钟。 一个时辰。 站得高的突阿鲁看到对面的唐军仍然屹立如山,而自己的下方,民夫已经开始有些骚动起来了。 便连他自己,因为站得太高,风太大,都冷了起来,身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按理说,李存忠不进攻,正合他的心意。 但他却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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