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吓了一跳。
在她的印象中,乔正崇或许是严厉冷漠了一点,但绝对不是那种轻易失去理智的人,尤其是在外人面前。但这样的吼声和骂声,明显与他的身份和所处环境不相符了。
而且——乔东阳瞒了他什么?
池月心里一跳,突然想到了董珊的事,下意识看向她。
董珊紧紧抿住嘴唇,本就苍白的脸,完全褪去了血色,定定坐在那里,僵硬得像个木头人。
楼下的吼声越来越大,乔正崇毫无顾忌,嘶哑的嗓音里全是气恨与抱怨,如果我当年就知道,哪会像今天这样受制于人?你还有她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你们竟然都在骗我!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你们全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这么多年了,我现在才知道乔正元当初看我的眼光,代表了什么!
他很生气,暴怒,说话时,语气竟然有些喘!
乔东阳,如果你是我儿子,你就告诉我实话
她究竟是被强丨奸,还是和乔瑞安通丨奸?
这话如一击生锤,瞬间让董珊脸上的血色褪尽,惨白如红片。
而乔正崇像是陷入了某种绝望的境地,声音大得已经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一句句都落入楼上两个人,简直李妈的耳朵。
别人骗我也就算了。你是我儿子,乔东阳,你是我儿子!
我要是早知道,早就处理掉了,绝对不会等到今天。
乔东阳,我这张脸,都丢尽了啊!都丢尽了,你让我怎么见人?
董珊身子一晃,池月看着她空洞的双眼,有点心疼这个女人。
董阿姨
董珊像是没有听见。
她不动,不说,就那么坐着,要不是裙摆下的两条腿在微微发抖,池月甚至以为她是没有反应的。
同为女性,池月了解乔正崇那些话对她的伤害。比起旁人的流言蜚语,爱人的言语更可怕,别人只是杀人,而乔正崇是诛心。不,剜心剔骨。
董阿姨,你喝点水——劝人喝水的话拙劣又窘迫,但池月不得不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哪怕能让董珊感觉到一点点的善意与温暖,她也必须去做。
董珊望住她,嘴唇扯了扯,似乎是想笑,可没有笑开,一双混沌的眼睛又沉了下去。池月以为她会哭,会流泪,可是她都没有,只是安静地听着,直到楼下的硝烟散去,乔正崇叫李妈来唤她离开。
月月,我先走了。董珊第三次站起身,轻轻抱了抱池月的肩膀,目光有些游离,本来想请你和东子吃晚餐的,现在看来得约下次了。
好的阿姨。池月送她出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下次见。你照顾好自己。
董珊微微一笑,摆摆手,下楼去了。池月站在楼道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乔正崇的面前,不抬头,不说话,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出大门,乖顺的,低小的,好像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
那一抹单薄的背影,池月在脑子里反复描画了很久,有点酸。
外面传来汽车驶出的声音,乔东阳来到了她的面前,没生气吧?
池月看他一眼,失笑摇头,我怎么会生气?只是董阿姨看上去,好像不太开心。
嗯。乔东阳没有多说。
池月观察着他的表情,那些想说的话,只能咽下去。
乔东阳目色沉沉,换了话题,我晚上有个应酬,你是
跟你去!池月挑挑眉,大眼珠子剜着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在哪,我就在哪。
乔东阳
对视几秒,他忍不住笑了,轻轻捋她头发,你什么时候变成无赖了?
嗯哼,跟你学的啊?谁让你都这么无赖呢?池月用惯了撒娇这一招,发现了它在男人面前的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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