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天裕阴鸷的眸盯着柳贵妃,他抬起一手。
太监李成德立即给那些歌姬舞姬打眼色,歌姬舞姬全都赶紧退下。
“请皇上恕罪。”柳贵妃再次跪着说道。
“往后再胆敢擅自替朕发号施令,朕,严惩不贷。”赫舍天裕冷冷开口。
“是。”柳贵妃心惊胆颤。
谁也猜不透赫舍天裕要做什么,天子杀伐,全在一句话之间,哪里敢造次?
于是,全都战战兢兢地都退下。
赫舍天裕坐在这寝宫中,他抬手将席上的酒端起来浅浅饮了一下。
“来葵水?呵,真巧。”赫舍天裕轻声一笑,他摆手,唤,“李成德。”
“奴婢在。”李成德从珠帘外低头弯腰小碎步走进来,“皇上。”
“去,看看淑妃在干什么。”赫舍天裕玩弄着手中的雕龙酒樽,左手轻摆。
李成德行礼,“是。”他赶紧退下去办事。
赫舍天裕看着手中的酒樽,他想起当时看“杜芷砚”时,她那眼神,他从未看过如此清澈的眼神。
那么清澈,那么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也许还是有的,那个女人,那个曾经跪在雪地里的女人。
呲,那个女人死了的。
胆敢忤逆他的意思,胆敢要为不知哪路来的男人正名为皇子?呸!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杜芷砚当然不会是那个女人!
杜鹤荣竟然有这么水灵灵的一个女儿,竟然藏了这么久!
若非他偶尔听闻杜鹤荣有个女儿,他还真没想过纳入宫中呢!
这宫里的胭脂俗粉他已经看厌了,柳贵妃对他百般顺从,呵,即使在床榻上都按照他意思来,这又有什么意思?
那杜芷砚似是不一样,他才不信真的这么巧。
但是柳贵妃绝对不敢欺骗他。
罢了,来日方长,明日宫中设宴,他赫舍天裕有大把的时间来玩!
“来人,奏乐,跳舞!”赫舍天裕抬手。
顿时,外面的歌姬舞姬全都赶紧进来,舞动着身姿,卖力讨好赫舍天裕。
牡孤白知道按照赫舍天裕的性子,肯定会暗中派人来监视自己,因为,一,她以来葵水拒绝侍寝非常可疑,二,她是“杜芷砚”,是杜鹤荣的女儿,自古虎父无犬子,她虽然为女流之辈,但是赫舍天裕肯定也是有着忌惮的。
而且,就算是赫舍天裕不派人来监视她,柳贵妃也不会让她好过。
柳贵妃不能杀她,那自然是要逼得她入冷宫,柳贵妃才会安心的。
牡孤白微叹一口气,躺在宫中的美人榻上,她合上手中的本,看向一边在那擦桌子家具的蒹葭,“蒹葭,你先前是伺候贵妃姐姐的吧?”
“是呢!”蒹葭知道牡孤白问,估计是有着什么野心,她特别紧张的样子,“娘娘是要问什么?”
牡孤白轻声笑了,“没有想问什么,这不是好宫中的生活究竟如何嘛,这第一天,我就有些想家了,不知道爹娘他们如何,大哥又如何。”她说着托着腮帮靠在美人榻上,就像是思乡情怯的妇人一样。
蒹葭听着干笑了两声,不搭话,继续擦着桌子。
“都不知道明日的宫宴,爹爹能否参加,好想爹爹。”牡孤白又嘀咕了一声,转头看向蒹葭,“你别擦桌子了,给我铺床去吧,我想休息。”
“是。”蒹葭虽然不喜欢这个“杜淑妃”,但是这好歹身份摆在那里,杜淑妃说的话,她还是要做的。
牡孤白转头看了一下外面的窗口,就到冬末了,不知道他好不好,不知道他在哪里?
依云上城,你在哪呢?
……
被依云上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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