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只有被册封为凤后的男子才有资格与帝王同墓而葬,她想给他这个地位,自然是希望百年之后亦能与他同墓而眠。却不想,他竟不要。
“陛下想着百年后的事情,还不如珍惜当下。”萧浅钰何尝看不透她的心事。
楚寒释然一笑,“你说得对,是朕想远了。”
这就是她器重这个男子的原因,后宫贵人无数,但能一眼看懂她心事的真就只有眼前这一位。
此事算揭过。
在病重卧榻之前,楚寒果真如萧浅钰建议,极尽所能地宠着他。
萧浅钰对她虽无爱情,却也满怀感激。
楚寒驾崩那天白天,他与楚寒一起用膳。其间,楚寒只喝下一些简单的汤水,几乎只看着萧浅钰吃。
这种情况下,萧浅钰哪里吃得下,眼泪在眼眶内打滚,最终滴落成灾。
“别哭了,平时那么坚强的……一个人,怎么哭起来……像个孩子?”楚寒吃力地抬手,轻抚着他的发鬓,宽慰道。
“陛下能否再陪南欢一段时间,别这么早离开……”萧浅钰跪到楚寒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走了。
刚才御医已宣布,今日是楚寒的最后期限。
“朕也不想的……”楚寒此时坐在一张躺椅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子下跪,却无力上前搀扶。
“南欢,朕走后,你一定好好辅佐吟儿……让她成为……能为我遥国江山社稷……做出贡献的好君王……”
“南欢谨记。”萧浅钰已泣不成声。
当夜,楚寒驾崩,整座皇宫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国不可一日无君,几日后,新册封的太女殿下举办登基仪式。
父凭女贵,萧浅钰在楚吟登基那天得了一个新身份——太凤后。
当了太凤后,风光归风光,背后却每日辛劳。新帝虽资质极佳,但终归年幼,他需得在旁辅佐监督。
他本身就颇有抱负,新帝登基第一年,他就废除遥国许多体现男女不平等的法律条约,有意提升男子的社会地位,毕竟他本人就是这种条约下的受害者。
可男尊女卑本就是这个世界的风俗传统,他此举曾引来许多反对之词,好在他基础稳固,才未受太大影响。
他膝下的大女儿楚轩已被天禹的国君送回,在习武一块颇有兴趣。因此,他有意将她培养成一员将领,便为她请来一名高手授她武学。
作为新君的小女儿楚吟也十分懂事,哪怕朝中所有人都反对他提出的新政策,她作为女儿永远都无条件地站在他一边。偶尔两人间有意见上的分歧,楚吟都会与自己的父亲商量。萧浅钰不是顽固之人,每次都会适当地听取她的想法。
在所有人眼中,萧浅钰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人生赢家。却无人知,每至深夜,这个男子总是辗转难眠,心事难平。
深藏于他胸中的心事无关朝政,无关膝下两女。
“父后,您昨夜又没睡好吗?”这天,楚吟见他眼底聚着青色,有些担忧。
萧浅钰轻轻应了一声,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
“父后,您是不是在想人?”他不想多聊,楚吟却不想放过,眼眸中透露着精怪。
萧浅钰横了楚吟一眼,“你别管。”虽已有三十的年纪,但因为保养得当,他看起来依然有少年感,一点不像已经有两个孩子的父亲。
“最近父后批阅过的奏折上错字连连,我哪能不管?”长了几岁,楚吟变得老成许多。
萧浅钰脸色一僵,理亏在先,不知该如何反驳。
“父后,吟儿准您半年的假期,您去见见她吧。”楚吟走到他跟前,语气诚恳。
“你……”萧浅钰惊讶地望向她,用眼神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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