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她迅速的隐藏起来,尽管苍白着脸色,还是强打起精神问了一句,“大爷儿的丧事何时能办?”
云婳低了低头:“已经准备妥当,衣冠冢也都收拾好了,过两日选个黄道吉日,便可将大哥哥入土。”
闻言,大太太闭了闭眼,好半晌也没说话。
她不说,旁的人也不敢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
好半天,眼眸才再度睁开:“选好了日子告诉我,对了,再往京城去封信,问问老爷何时能回来。”
云婳点了点头,屋子里的气氛却异常的沉重了下来,众人又聊了一会儿,方才一起离开了黛谰阁。
“没想到啊,几日不见,六妹妹竟然成了母亲的心腹,先前分明还相看两相厌的,果真是让人意外!”
走到外头,一行人走的极慢,人群当中,二小姐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嘲讽。
云婳并不知自己哪里得罪她了,甚至分明先前她还帮过自己,可是怎么转眼间便是这样的态度?
“哼,还不是巴结的结果,趁着母亲这会儿病着,拼命的讨好。”
五小姐也对云婳充满了敌意,适时的开口,附和了一句。
云婳当即便将目光转了过去:“五姐姐。”她唤,语气分明平静,却隐隐有波澜乍现。
五小姐不禁顿了一下。
其实对于赵宓,五小姐是有些忌讳的,除了因为每每碰上她都没好事的缘故之外,更重要的是在赵宓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她自己望尘莫及的气度在,所以她总也不敢靠的太近。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好了,懒得看你,走了。”
在云婳的嗔责声中,五小姐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轻哼了一句,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丫头,转身就走。
这会儿二夫人上前了一步:“好了蓉儿,别净说胡话了,我们也回去。”
赵蓉哪里肯依,还想着再说云婳几句,却奈何二夫人言辞严厉,她迟疑了一下,却终究不敢违背,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上,临去前,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云婳一眼。
这倒是让云婳越发的纳闷了,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二小姐呢?分明不记得做过什么让她讨厌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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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吩咐了管家关于赵卓轩丧礼的事宜。
其实照理来说,这样的事不应该交给云婳的,但是因为大太太不相信府中的旁的人,而对云婳也是因为赵卓轩的缘故而难得的信任,遂便将此事交由她去办。
云婳自然是不想的,她巴不得赵卓轩死无全尸,哪里会愿意帮他料理后事,奈何表面上的工夫还得做足,所以也只能应下,而后全权交给了管家去做。覆水
好在管家办事得力,倒也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反正赵卓轩的尸首未曾找见,就预备一些他的衣物放到棺木里,等到黄道吉日那一天入土便可。
天儿已经有些凉了,夏末初春的季节里,人总是更容易倦怠,从黛谰阁回去,云婳便躺到了床榻上去,随意的翻了一会儿,竟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听到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她困倦的很,就没有在意,直到宝笙急急忙忙推门而入她才猛的惊醒。
“怎么了?”还带着几分睡眼惺忪,云婳抬手揉了揉,望着宝笙慌乱不堪的神情,轻声的问了一句。
“小姐,不好了。”宝笙大喊,“方才苏嬷嬷派人来传话,说大太太方才用过药后忽然口吐鲜血,这会儿已经昏死了过去。”
“什么?”云婳一惊,心尖儿猛的一颤,“大太太口吐鲜血?”
这倒是了怪了,她早晨的工夫还给大太太把了脉,虽然因为那两种药物的关系脉搏跳动的有些快,却决计没有能够让人口吐鲜血的征兆,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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