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是一样的苦命人,身为冯家的女人,都是身不由己的,你知道吗?”
她双手晃着冯小怜的双肩,似乎想把她给摇醒,“你至少还有儿子傍身,可是我呢?丈夫没了,儿子更没了,我跟谁哭去?”
一旁的喜宝公公觉得,这一刻的太皇太后真的有些老态龙钟了。此前,太皇太后因为养尊处优,保养得当,一直显得贵气逼人,精神奕奕。
可是此刻和冯小怜相对而哭的她,鬓角已经染上了霜花,眼角的鱼尾纹更是层层叠叠,脸上即使扑了粉,也能明显看出皮肤松弛来。
果然,太皇太后已经老了。
喜宝公公心内兀自叹息一声,却不动声色地静静垂手侍立。
冯小怜似乎被太皇太后的话给震撼到了,她慢慢地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看着这个一夕之间就有些老态的姑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姑母,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姑母,我该怎么做?”冯小怜抹一把腮边的泪,期期艾艾地看着太皇太后。
在她眼里,这个女人无所不能,一直所向披靡。冯家,也正是有了她,才能在北辽屹立不倒。
她虽然贵为皇太后,但从未操过心,理过政。不过是深宫里的一个怨妇罢了。
可是看着这样一脸凝重、老态龙钟的太皇太后,冯小怜惊呆了。
不过是耶律玄进了宫杀戮一番,太皇太后怎么就老成这样?
“小怜,振作起来。为了我们冯家,你不能退缩!”太皇太后戴着长长甲套的手轻轻地抹过冯小怜眼角的泪滴,语气温和了许多,叹道,“嫉妒心蒙蔽了你,让你不分是非只管由着自己的喜好去做。可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
见冯小怜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她不由顿了顿,长叹一声,“你和西凉夜联手把摄政王妃劫走,就等于把耶律玄推向了火山爆发的边缘。你以为我们娘两的军队能够钳制住他,可是你错了。”
见冯小怜仰着脸静静地听着,太皇太后知道她听进去了,瞥了她一眼,她把自己的视线放空。
“那个贱种,绝对不会是个屈居人下的。当年他那么小,却在宫中活了下来,你以为,他会简单吗?大大小小的仗,他打了不下百场,这么些年,他早就磨砺出来!而我们冯家呢,有几个男人能和他比?”
“我们的虎师和狼师强则强,可是说到底,那还是耶律皇族的兵将,若是真的和耶律玄开战,他们,到底向着谁,还说不定呢。”
听完太皇太后的话,冯小怜抹了抹腮边的泪,有些心神不宁。
事情都做下了,她和耶律玄之间怕是再也没了可能,难道还要她跟耶律玄低头吗?
就算为了冯家她能低头,可耶律玄会原谅她吗?
南宫仪能找得回来还好说,可找不回来的话,恐怕耶律玄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冯小怜犯难地咬了咬下唇,支支吾吾地看着太皇太后,说话很没有底气,“姑母,西凉夜已经劫持走了南宫仪,就算咱们不和耶律玄为敌,他也记恨上我们了。”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和他修好的可能了。”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冯小怜一眼,“为今之计,只能善待弘儿。他既然因为弘儿留下了你的命,那弘儿对他来说,就是个不可逾越的坎儿。只要弘儿还在,他不敢把我们如何。”
“那就由着他去了吗?”冯小怜还是不甘心,耶律玄都杀到她的寝宫里来了,由着他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将来,若是没有弘儿护着,她还能有命活吗?
一想起那柄指着自己脖颈的长剑,寒气幽深,她就止不住浑身抖了抖,好似那柄长剑还搁在她脖子那儿一样。
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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