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女人是在一个暴风雪天从冰川上走来的。他们本着善意收留了她,可自从她登船起
“白毛怪兽随之出现,船员也渐渐消失不见。私下有人传言,这个因纽特女人是土著萨满,会邪恶的巫术。”出于害怕,他们把女人锁了起来,直到现在。
“我对于当地传说都不是很了解,但船长室里好像有不少富兰克林船长搜集的传闻资料。”
又是船长室,对视一眼,顾汀州和江浅浅拿定了主意。
钟斯羽“两个疯子。”
到了晚上,按照提前商量好的,江浅浅和顾汀州往船长室,钟斯羽和何诜诜带着委托人钟叔找一个安全的房间避藏。
白雾,缓缓飘散。站在走廊尽头,海风吹散满头青丝。迎面有巨大的阴影,自海天一线的交界处出现,那一团黑影不断逼近,不断放大,夜风带来夹着咸的腐绣味。
眯着眼,江浅浅撩开面前碍事的发丝,深沉夜雾中,斑驳脱漆的旧文只能被看清一半“玛丽什么号”
像是红地毯缓缓被推开,破旧的木板替代黑色的船舱走廊。
铁锈褪去,在近乎一模一样的位置上,出现了一道挂在黄铜门扣的木门,木门外挂着一把铁锁。
顾汀州唰地从江浅浅头上抽下一根发卡,撬锁的手又稳又快。
江浅浅在心中数五、四、三、
走廊尽头,视线里出现一双漆黑的厚底皮靴。
刺啦
铁钩一路划破走廊墙壁,缓缓向他们逼近。
咣一声。顾汀州一愣,就见江浅浅直接扔了当锤头用的篝火夹,扯下被砸坏的锁,带顾汀州一个闪身避了进去。
那落下的尖钩,狠狠落在合上的门板上。
在布沙发上坐下,门缝前影子的痕迹消失,说明主人已然离开。江浅浅吁出一口气,对顾汀州道“对不起,有些急。”
她知道顾汀州能打开这扇门,她平时也没有那么着急。但可能是离诜诜太近,受莫名双生子联系的影响,她就那么直接出手了。
顾汀州摇摇头“这有什么呢。”
他们要在这待到黎明,幽冥海盗船的船长室里零星堆砌着宝石与黄金首饰,压在一张张破旧凌乱的海图上。
半响无言,顾汀州于是继续道“其实这样,反而更好。”
江浅浅不说话了。
她走到窗边,透过格窗看夜色里波澜起伏的深海。蜡台昏黄的光点映在窗上,就像迷夜里的一点星。令人诧异的,船长室靡乱邋遢的木桌上竟四四方方叠着一块鹅黄色的淡手帕。手帕角上绣着一簇洁白可爱的雏菊花。蓦地,江浅浅就想起顾汀州进塔前送她的那束雏菊
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的爱。
她知道,顾汀州也知道她会知道。顾汀州摆明了他的态度,他不强求,但心意也不会轻易改变。
爱情的实质,不过是多巴胺的一时泛滥,生理研究表明,总有一天,激素作用渐渐褪去。不再感到心跳的爱情,还是所谓爱情么除了对大脑皮层进行不必要的刺激,影响人做不必要的判断,爱情似乎根本没有其存在的必要价值。
两个朝不保夕的人,为什么还要去追寻依靠那些虚幻缥缈的东西
聪明人的恋爱,不必谈的太难看。有些话不曾说出口,后退的时候彼此都有余地。
理智非常清醒,二十余年的时间足以用思维在脑海里构建起一座殿堂。那是属于江浅浅的圣地。
可虚幻终究是虚幻,幻想中的殿堂终究缺乏钢筋铁骨,第一面落下的铜镜就像蝴蝶翅膀,整个房梁地基都会在那翅膀扇出的一阵轻风中倒塌。
为什么要看她
顾汀州问“你怎么了,浅浅”
江浅浅“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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