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藏珠委顿在地,只觉疲惫不堪。
经过这样的折辱,她已经濒临崩溃。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顾恪瑾矮着身子走了进来。
他是个身量高大的男子,相貌英俊不凡,又因家世喧赫,被列为京城双俊之一。
沈藏珠懒得抬头。
顾恪瑾惋惜的声音响起:“你若安分守己,何至于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沈藏珠只觉可笑,并未答言。
顾恪瑾嘴角挂了一抹笑意,望着眼前这个女子。
求亲时,沈藏珠那个迂腐的老爹不敢置信,连连追问官媒,小小从六品刑部清吏司的女儿,且又有声名狼藉的过去,缘何能得到永昌伯府的青眼。
他只写了几个字递过去:“上巳节偶见沈氏,云之蔽月,回风流雪,倾国之姿。”
当下便结为亲家。
只是这几个字却惹得他那位心肝儿董氏拈酸吃醋了大半年,这是题外话了。
眼前的沈藏珠,纤白明媚,令人见之忘俗。
沈氏绝代姿容,年幼时因为匪人掳走而名声尽毁,十八岁上都无人说亲,随父进京,柴门小户,正适合娶进门来,掩人耳目。
只是这女子太不懂风情,他碍于董氏,不好与她主动亲近,她竟然也从不巴结奉承,这让他好生不爽利。
柴门小户之女,名声也不好,也不知端的什么架子。
他蹲了下来,用手指抬起沈藏珠的下巴,触目的却是她怒气升腾的双眸。
“父亲震怒要将你沉塘,为夫顾念你我夫妻之情,拼命劝阻,这才换来一杯毒酒。”顾恪瑾语调戏谑,“你的父母兄长,我会替你好生照顾,不叫他们委屈了。”
沈藏珠心中一痛,缓缓出言:“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顾恪瑾笑意显露,眉头舒展:“夫人,你多次惹恼为夫的母亲,这般不孝,为夫自然也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说罢,一手捏住沈藏珠的两颊,一手将毒酒灌了进去。
沈藏珠被呛的眼泪鼻涕直流,咳嗽不止。
顾恪瑾正欣赏着沈藏珠的惨相,只听柴门被推开,董氏身段婀娜,举止优雅地走进来,而侍立她身旁的,却是沈藏珠的贴身大丫头青棠。
青棠低垂双目,不敢与沈藏珠对视。
事到如今,沈藏珠哪还顾得上与这卖主求荣的奴婢计较。
董氏笑眼弯弯,她轻柔地抚上顾恪瑾的肩头,声音轻柔的快要滴出水来:“你父亲唤你去问这贱人的事,你快去吧。”
顾恪瑾笑着称是,临走时顺手拧了一把董氏的腰肢。
沈藏珠几欲作呕。
董氏咯咯笑的细碎,待顾恪瑾走后,这才矮身坐下,温言出声:“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与恪儿相好七年,自是情深似海,你想取代我在恪儿心中的位置,简直是痴心妄想。”
沈藏珠低低出言:“我只想安稳过日子,并不想与顾恪瑾有什么瓜葛。”
董氏双手交握,暗地里咬了咬牙,心道你自是不想,但顾恪瑾却是想过的。
这沈藏珠是淮安府人,貌若天仙,名动淮左十三城,人人称她为花神娘娘转世,美如秋水,清若山河。
十八岁随了其父进京,被顾恪瑾偶见了一次,牵挂在心,动了求娶之心。
她早看出来了,若不是婚后她防的紧,床上使尽了手段,怕是这顾恪瑾早扑上去了。
想到这里,董氏心头妒海翻波,道:“若不是恪儿与我需要个掩人耳目的,何至于娶你这般女子。”她上下打量沈藏珠,眼神吐露着不屑,“听说你十四岁就被人睡过了,那人叫什么?青龙寨小青龙?山野贼匪,如何能与伯府世子相提并论,啧啧,恪儿自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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