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辈子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和你一个共事。”

    沙一白翻着白眼把林鸥从海里拽了出来。

    “我百分百的命中率还不感谢我一下。”林鸥抖着身上的海水，连连感慨自己运气不好。

    算得好好的事怎么到了她头上就不对了呢。

    “朋友，刻舟求剑的故事你听过没？”沙一白用一副关爱傻子的表情看着她，“我们和皮筏好歹也是一起移动的。”

    能不能长点心！

    林鸥：“……”

    “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小约翰这会儿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警惕着看着熟络交谈的两人，眉头微皱。

    “救你命的。”林鸥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没发现你身边的人和事不对劲吗？”

    小约翰冷冷地盯着他们：“现在最动作最诡异的就是你们两个。”

    林鸥翻了个白眼。

    她拿胳膊肘捅了捅沙一白，表示自己懒得说话。

    “我们——”沙一白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比旁边这个女人可信一点，“是来救你的。”

    “你不叫约翰，你的真名叫张富贵，是华国的一个普通工程师，因为购买了我们公司的幻梦乐园的业务才来到这里的，现在不得不说，你已经沉迷这款梦境太久了，已经严重影响到你的现实生活、工作，甚至还有你本身的身体。所以我们来是为了带你回去。”

    他沉吟了一下，没有绕弯子，干脆把所有的关键信息一口气说出来，忐忑不安地看着小约翰等着他的反应。

    小约翰以一副“你特么脑子进了三吨海水”的表情看得沙一白开始怀疑人生。

    “我叫沙一白，她是林鸥。”沙一白喉头动了动，努力证明自己的真实性，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海浪一个颠簸。

    不知不觉海水已经倒灌了大半，在这样下去不出几分钟皮筏子就要彻底被海水浸没。

    这时候再大的敌意也不得不化作同舟共济的惺惺相惜。

    小约翰咬牙扔给林鸥沙一白两个舀水的工具，从喉咙里哼出一声：“不想死就把水舀出去，我来划船。”

    沙一白接过扔来的东西，称赞道，“这东西也是你做的吧？上面还用记号笔标了你的名字呢，我们小队里只有你和艾伦两个工程师，一看就……”

    “我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工程师。”小约翰冷冷地说道，“而且这种东西也不一定需要工程师才能做，你们找错人了。”

    沙一白一愣，他没有想到客户如此抗拒自己的本职工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接话。

    “呵。”林鸥冷笑着，尖锐地指出一个早就被他们忽略掉的问题，“如果你还有点脑子的话就应该意识到，现在你是在用什么语言跟我们交谈。”

    梦境里似乎带有自动翻译功能，但他们说出口的话语确实真切的中文，翻译后的处理也不过是在听觉或者是在脑内理解神经上作手脚。

    人们往往会对理所当然的事情习以为常，比如不会思考人是怎样呼吸的，也不会思考自己的眼球会以怎样的频率转动或者眨眼，但只要一往这个方向认真思考，就会产生一种“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操控”的错觉，继而会关注，会思考，会找出某种早就摆在眼前的事实。

    张富贵没有注意到，沙一白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个梦境开始产生第一个鬼怪——也就是排斥现象的同时，小约翰就已经开始说中文了。

    只不过因为理解上毫无障碍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明显的特征罢了。

    张富贵：……

    沙一白：……

    为什么这么关键的线索被你这么一说就显得浑身冒着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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