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青年身上有一股子劲儿,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体里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威仪,眼睛中忽闪而逝的某种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人已被折服,微蹙的双眉之间好像藏有很多深沉的心事,却跟着眉心一道上了锁,轻易不可看透。
“沈将军,恭候多时。”
“那么,谁来说呢,你么?穆弋,最近你可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啊,满天下的人都在找你,而你就这样没事人一样坐在本将军面前,是不是很应该先给本将军一个说法。”
“将军稍安勿躁,今日的主角另有其人。”
紧跟在萧珣话音之后,里间画帘挑起一角,众人的视野里慢慢踱进来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重伤初醒的人带着一身疲惫,皮肤白得几近透明,透出底下宛如青苔一般纤弱的经脉来。她整个人虚弱得让人一时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词语,叫人连她的衣襟也不敢多碰,唯恐一碰,她整个人就会像一个已经破裂马上就要崩碎的瓷娃娃一样倒下。
“古姑娘,可以吗?”
“嗯。”虚弱至极的声音,出口便碎在风里,人们屏气敛息,小心扑捉。“沈将军可还记得逆鳞玦?” 这一句落进沈烆耳里却是字字重似千斤。
龙为瑞兽,掌管人间风雨,恩泽苍生,不过巨龙脖子下有一块手掌大小的白色鳞片,呈月牙状,一旦这块鳞片被触及,龙便会像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无限的怒意,是以人说,龙有逆鳞,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逆鳞玦,那是镇北台至高无上的机密,每任将军在接过将军玺印的那一刻都会用生命起誓穷奇一生守护这个秘密。
这个时候,屋内的墙壁上爬满了血红的夕阳,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燃着一把火。沈烆的脸在这样的光辉里越显得刚硬,而他眼底的光辉比跳跃的烛火还要动荡。“逆鳞玦在你的手中?”
古筝她捏着拳头压在胸脯上,忍痛点头“古府的牺牲便是为了将逆鳞玦送到南邙,交到将军手里。”
“逆鳞玦在那里?”沈烆的话快得像是回音。当年,古元帅被收回兵权,诏回京都,时任大将军担忧古华归京后会被迫害,于是在古华上京之前,用白玉雕琢了一片独一无二的月牙形龙鳞,称之为逆鳞玦,以此为信物,此物一出,镇北台十万将士但听号令不识君,刀山火海,听凭差遣。
什么原因会值得启动逆鳞玦?
又还会是什么原因。
沈烆目光扫过萧珣,知道那高贵疏朗的皮囊下是一颗猎猎作响的年轻野心。
“爷爷将它嵌进了我的左肩中,只需剖开肩胛骨下窝就可以拿到它......”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微弱的嗓音自有一种铿锵的余响:剖,开,肩,胛,骨......
穆弋开口否决“不行,古姑娘,这一路走来,你已经承受了太多。”
萧珣接着道“沈将军,你可知古姑娘这一路是如何走来的,为掩人耳目,古老将毕生功力注入古姑娘体内,真气蹿行经脉,先自头顶入络于脑,再从脑后下行至颈项,沿肩脏内侧挟脊柱骨两旁直达腰中,催发邪气上冲直击百会穴,这之后古姑娘陷入假死,但这并非是说古姑娘完全没有意识,相反的,在真气对百会穴的不断冲击下,古姑娘会感到颈项犹如马车拉拽,腰似折断,五脏六腑及浑身肌肉不断产生撕裂一般的剧痛,这就好比同时受到车裂,腰斩,凌迟三种酷刑,从江陵到南邙三个月,古姑娘便是受了九十场车裂,九十场腰斩,九十场凌迟。现在古姑娘负了沐大夫的药刚刚醒转不久就剖骨取玦,对她太过残忍,我,不能同意。”
戴书筌不禁发出一声唏嘘,唯沈烆露出一副铁石心肠的面容,但这不是心肠硬不硬的问题,这事关乎镇北台十万将士的性命,他赌不起。“没有逆鳞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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