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媚的午后,浩沧尔代坐在寝殿内的摇椅上轻轻地摇晃着身体,她微微的闭着眼睛,难得惬意的哼着小曲儿,仿佛昨天埋在苏连碧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的人不是她似的。
连碧拿着小毯子走过来,轻手轻脚的给浩沧尔代披上:“你身子才好些,你就这么糟蹋?”
浩沧尔代眼睛都懒得睁,惫懒道:“怎么就是糟蹋了?”
“眼见着就要入冬了,门上都结霜了,你受不了寒的。”
浩沧尔代的面色渐渐冷下来,她梗着脖子狡辩道:“从前在战场上饮风吃雪睡在冰窟里三天三夜都照样活蹦乱跳,如今这一点点寒风又算得了什么?”
“……”连碧长叹一口气。
浩沧尔代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自己延续了浩沧家的传统,成了一个驰骋沙场挥斥方遒的巾帼英雄,但如今,她的骄傲却成了她最大的羞辱和讽刺。
“连碧,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出宫吧。”
“出宫?”连碧一怔。
“嗯。”浩沧尔代漫不经心的合了合眼。
连碧无奈叹气:“你身体才好,怎么老想着出宫折腾自己?”
“你说的,等我好起来了就让我出宫骑马。”
“眼见着就要入冬了,这个节气去草原不是活受罪吗?”
浩沧尔代把头一扭:“我可不管这些,反正你是答应了我的,你答应的就要做到,不然我以后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可以出宫,但不能去草原,帝都就近转转就好。”
浩沧尔代回过头,冲着苏连碧灿然一笑:“好。”
连碧叹了口气,道:“我去找国君请令,你老老实实的把毯子盖好,不要再着凉了。”
连碧刚要转身,就被浩沧尔代急急叫住:“你等等!请什么令?”
“国君嫌你出宫太过随意,所以吩咐了宫门守卫严守宫门,如有出入须有国君钦赐的令牌。”
浩沧尔代掀开摊子坐起来,一脸质疑:“诺大的皇宫,每天出出入入那么多人,若是每个都要向他通报,他还批得了奏折?还忙得了他的家国大事?”
连碧回答得慢条斯理:“其他人的出入全权交由徐公公处理,而宫妃的出入则要由国君亲自过目。说白了,这条规矩谁也不防,就防你。”
浩沧尔代揪起毯子,狠狠甩在地上,起身大怒道:“丰齐信!”
浩沧尔代的的脾气从来都是来得快去的慢,她这人睚眦必报,受不得半点委屈,丰齐信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浩沧尔代气势汹汹的来到苍图殿前打算找丰齐信问个清楚的时候,她也理所当然的扑空了。
永寿脸都快笑僵了,他微微弯着腰行着礼,半点不敢懈怠。
浩沧尔代墨色的眼眸里散发着渗人的寒气:“堂堂一国之君出宫微服私访,你一个贴身的总管太监不跟着?”
永寿后背的虚汗快把他衣衫浸透了,他稳了稳神色,假装从容道:“国君吩咐奴才留在宫里照顾各宫娘娘。”
“哦?”浩沧尔代笑了,“这么说,国君是觉得我们这些在后宫闲得发慌的宫妃没把自己照顾好喽?”
永寿特别想擦一擦头顶一寸一寸滑下来的汗珠,但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紧得厉害,怎么也动不了:“国君的意思,奴才不敢妄自揣测。”
“既然国君不在,那便由你来给本宫出宫的令牌吧。”
“……”永寿闭了闭眼,他知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他集中精神,仔细想了想丰齐信临走前按部就班的吩咐,回道:“国君吩咐过,您的令牌要国君亲发亲放,奴才手里没有能让您出宫的令牌。”
“没有?”浩沧尔代尾音上挑,但声音轻了不少。
苏连碧心下一颤,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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