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江澄在梦中气得捧心,可这并非梦境,不是想醒就能醒的,况且他也想知道接下来还会看到什么。他有预感,于邻钟对他只字未提的事情将会在此揭开面纱,他期待、紧张、不安,却又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这些画面是真是假,是否可信?
时间迅速流逝,江澄的眼前闪过零星几个他熟悉的片段:岐山相遇、玄武洞交流、事变后逃亡……直到云梦分别。
玄武洞事变后,于邻钟交给江澄三枚聚灵珠便速速赶回到余杭。
抵达余杭已是深夜,天空犹如一张幕布,黑沉沉地笼罩在于宅上空。
于邻钟随着那派来接她的白衣小生走到于镇宁书房门口,她迟疑了一下。那个白衣小生在门外行了个礼便悄然退下了。她握了握手里的湖目,踏进书房,关上了门。书房里橙黄色的烛灯明明是温热的,气氛却黯淡而僵冷。
“父亲。”于邻钟行礼。
“回来了,坐下吧。”于镇宁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只是略一抬头,便又低下头。
于邻钟环顾四周,似是对书房有另一把椅子感到诧异,然而稍有停顿,便轻轻坐下了。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于镇宁的头依旧没抬。
“孩儿未能保全所有弟子回来,请父亲赎罪。”
未答。
“孩儿擅自帮助其他世家弟子潜逃……”
“真是胆大包天!”于镇宁“啪”地放下笔,语气激昂地接话道,“你根本就是觉得自己没错!玄武洞闹事有你的份,事变后潜逃有你的份,既然有剑为何不马上回来,非得去救姓江的人,你以为你是助人为乐吗?恰恰相反,你不仅没有救得了他,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了!”
“父亲,您怎知我……”
江澄心中陡然生疑,玄武洞事变后,于镇宁派人不去玄武洞找人却直接去云梦等人,就像是知道她一定会去一样。
“我怎么知道?我们的弟子是瞎眼吗?你以为那丫头不说,其他弟子就没人会说吗?”于镇宁冷笑了一声。丫头指的是绵绵。
“不光是我们的弟子,其他的弟子难道会看不到吗?!真是好大的胆子,谁都知道要离始作俑者越远越好,你是怕没有祸及我们家不甘心吗?!”于镇宁越说越气,站起来指着她继续说教。
江澄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不起,父亲,是我冲动了。”于邻钟低下头。
“冲动?好,珩儿,那你说该拿什么认罪?”于镇宁的语气稍平缓了些,“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会带来什么?难道温氏会对这此事变草草了之吗?”
沉默片刻,她抬头望向父亲,歉意地说道:“父亲说什么,孩儿便拿什么认罪。”
于镇宁听言,两眼之中有股暗暗的光芒窜动,他走上前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气稍微柔软下来,“珩儿,为父知你最为家族着想。此次事变,温氏不会放过任何参与的家族,温氏的人要斩断一个家族的翅膀何其容易,可若用一片羽毛换得翅膀的安宁,何乐而不为呢?”
于邻钟注视着父亲的眼睛,直觉不安地撞击着她的太阳穴。她翕动了一下嘴唇,又双唇紧抿。
“珩儿,引他出来,让他把秘术的最后一章移魂召灵交与你,然后告诉我。”于镇宁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听到父亲提起那个人,于邻钟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父亲是想把可以作为镇家之宝的秘术当作羽毛换取家族短暂而苟且的安宁吗?”
“不,我当然不会轻易将秘术交出去,但是只要让大家知道我于家已掌握天下第一铸器师的所有秘籍,就连温氏也要承让三分。你难道没明白吗?温旭让你铸剑,垂涎于我们于氏铸兵间,火烧云深不知处时偏偏放过了于家,这是为什么?都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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