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井里打了一套拳,余汗未消。
娇娘催他换了衣裳,而后把煎鱼捞起,并腌黄瓜摆在餐桌上,抽了锅底的干柴放在剪锅底下,余火洇着米汤,葱肉盒子下锅,等到了第四个的时候抽了柴,杜木三个她一个,足够了。
杜木换了见客的蓝布长衫,咬了一口葱肉盒子,入口饼皮酥脆,肉汁迸溅,“这肉盒子不错,比起胡屠夫家的,也不差些什么!”
夹了块儿腌黄瓜,黄瓜解了肉盒子的腻,杜木越发满意,低头喝了口米汤,米汤香糯粘牙,叹道,“我占了蒋家大便宜!”
见蒋娇娘疑惑的看过来,笑道,“这么好的一个闺女给了我,可不是占了大便宜了!”
“来,娘子快吃这盒子,”杜木见娇娘秀气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煎鱼,便知她放不开,夹了盒子给娇娘,而后道,“下次你教我,总不能让娘子一人下厨,我学会了也做与娘子吃。
“你也会做饭?”娇娘好奇,她爹在家里向来是君子远庖厨,她哥哥忙于挣钱,更是不知这里面的门道,杜木这样高大威猛的汉子,竟然会下厨,也是让她吃惊了。
“这不是没法子,我独身一人,总不能老去姑姑家蹭饭,”杜木没有细说,岔开话题,“对了,娘子,你看家里可还缺些什么,需要我去张罗布置的。”
“家里都挺好,只一样,”蒋娇娘有些迟疑,“我看家里似是没有粮仓。”
邯城虽便南,可冬季苦寒,粮食价格一涨再涨,每年买不起粮食的不在少数,杜家没有粮仓这事儿,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这个好说,再过一个月,鲁豫二省的粮食顺着运河北上,运河旁的含嘉仓到时候可是粮垛满满,这半个月我把地窖挖出来,到时咱们储些粮食。”
日子说快也快,蒋娇娘虽然疑惑,别家怀宝宝是不是勾勾手指就能怀孕,她反正是没有怀上,反而她本人,不做磨豆腐的苦差事,脸颊渐渐有了肉,甚至连个字都往上窜了窜,原来只到杜木肩头,现在几乎到了耳垂处。
蒋家日子更是红红火火,有了毛驴,蒋大郎几乎把持了邯城附近的豆腐生意,每日一大早出城送货,晚上去各家酒楼送豆皮腐竹之类,每日里多则五六两,少则两三两。
听见杜家要挖地窖储粮,蒋大郎特意歇了两日,在东间挖了地窖,只等八月底九月初,粮仓一开,便开始储粮。
要说也该有事,等到了七月,杜老娘停了干果生意,就连在码头卖豆腐包子的蒋大嫂也停了手艺,她一大早就往杜家交帐,早就说好的,这豆腐包子生意要分一半利给娇娘,把银钱数好后,蒋大嫂神神秘秘的跟娇娘说道,“这码头,最近来了好多不熟识的人。”
娇娘把铜钱放好,又把调好的麻辣料递给蒋大嫂,“码头每日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大嫂你怎就知是不熟识的呢?”
“他们走路不一样,看上去,格外有力道!”蒋大嫂倒是很笃定,“这些人,也不买包子,每日都在含嘉仓外转悠,要不是官兵驱赶,怕是要进到里面去呢!”
“算了,跟咱又没关系、我现在就盼着,哪天放粮,咱好储存过冬的米面!”
谁说不是呢!娇娘把铜钱扔进匣子里,放在床头上的梳妆台上,夏季猪杀的少,前几日杜木不知从哪里拎回来两条猪肉,她放在井里湃着,嫂子来了正好,拿回去给爹娘尝尝。
蒋大嫂见了这肉,顿时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入了伏,原本就不甚便宜的猪肉价格蹭蹭往上涨,蒋家日子虽然宽松了许多,可到底不舍得买正经的肉吃。若是狗蛋馋了,无非是去胡屠夫家,花上十多文文,买上些猪肠猪心猪肺的杂食,虽也是荤菜,可到底和正经五花三层的红烧肉不能比。
只是,“这肉多少钱?大嫂给了你现钱。”蒋大嫂作势要把柳筐里的铜钱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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