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6点的上海，天灰蒙蒙。十数只或灰或白的鸽子鱼贯飞出鸽笼，在笼了雾样的天际绕了个圈，又飞了回来。

    浴室里，正窸窸窣窣地响着水声。程晓蔓估摸着浴缸里的水该是满了。她懒懒地起了身，揉了揉前夜被余琛攥疼的肩膀，趿着粉底荷花面的拖鞋，款款走进浴室。脱下淡蓝色的薄绸睡衣，她一径躺进纯黄白瓷面的铜质浴缸。水面上浮满了泡沫，恰好掩了水下程晓蔓的丰腴体态。

    阵阵雾气从温热的水里腾出。不多会儿，程晓蔓的脸颊就泛了红晕，涔涔水珠湿润了她的脸。她睡眼惺忪，薄唇微张地问余琛道：“你不许我出去玩，莫不是怕我做对不起你的事？”

    余琛正对着镜子刮脸，剃刀每划过他略仰起的下巴，在带起了乳白的泡沫的同时，顺便清理干净了细碎胡渣。站在反射着浴室昏黄灯光的镜前，他下身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裤，上身的白衬衫敞开着，微露小麦色的胸肌与平坦结实的腹部。

    程晓蔓的话问的，半像开玩笑，半又像正经的。余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程晓蔓。他反问程晓蔓道：“那你呢，曾几何时，有想过做对不起我的事没有？”

    程晓蔓最讨厌的就是余琛的这点。明明是问他的话，可他老是话锋一转，直接就朝着自己来了。她歪着头靠在手臂上，手臂枕着浴缸的边缘，回想前一夜的各种旖旎风光，不觉得间，她轻笑了声道：“暂时还没这个想法。”

    余琛冲了把脸，用毛巾擦净了脸上的水渍。程晓蔓从下仰视他，视线不觉得停留在他的下颔上。他下颔的弧度正是最吸引女人的那种，成熟里透着坚毅，连着锁骨，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性感。

    “这么看来，你对现在很满意了？”余琛扣上了两边袖口的扣子后，又开始将衬衫上的纽扣从下往上扣起来。

    程晓蔓听余琛说话语气里暗含了些讥讽的味道。她不由得有些生气，便故意将头撇到另一边，不看余琛。

    余琛半倚靠着挨坐在浴缸的边缘，扣子扣到了一半，他忽的向程晓蔓侧过身，不怀好意地笑说道：“说来，还是女人都把婚姻当成了长期的卖／淫？你运气好，碰上我这样好技术的嫖客。”

    程晓蔓知道余琛不爱自己，但没想到他竟会侮辱她。方才的那番话，程晓蔓听得寒到了骨子里。她咬了咬牙，不客气地回敬余琛道：“我竟不知道，还有你这样的嫖／客，偏用嫖／资来买婚姻，把妻子教成了妓/女后，又嫌她不安分地守三从四德。”

    余琛的眼神渐渐凌厉起来。程晓蔓毫不在意，她气得脸通红，继续找余琛的痛处戳道：“想来你那前六个太太……”

    程晓蔓话到一半，余琛的身子忽的倾向她。照着程晓蔓的灯光暗了下来，她整个人都被拢在余琛压迫性的阴影里。瞬时间，余琛直视程晓蔓，两人的间隔不过咫尺，余琛对程晓蔓冷冷地说道：“够了！”

    面对余琛的威胁，程晓蔓赌气地迎了上去。他们的脸几乎就要挨上。蓦地，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彼此听得见另一人的心跳、呼吸。莫名的，他们的呼吸、心跳都加快了，霎时间，仿佛水/乳般交/融在了一起。

    就是这样暧昧的距离，余琛却是在警告程晓蔓该适可而止，而程晓蔓则是嘴角挂着得逞的笑，对余琛不依不饶，非要乘胜追击。

    无视余琛的警告，程晓蔓轻笑道：“那些女人都怎么了？是受不了你变态的禁锢，宁愿去死，还是到底厌倦了你的那些技术，跟着别人跑了？”

    程晓蔓深信自己赢了。她还从没见余琛这样生气呢！沉默得像只蓄势待发的恶狼，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她丝毫不觉得怕，反倒有些胜利者的兴奋。

    余琛解开刚扣上的衬衫扣子。与此同时，他松了腰上西裤的皮带，径直跨进了浴缸里。

    程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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