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是城,也是执明的囚笼,兜兜转转辗转在瑶光各个角落,只为等一人归来,一等便是十年,短短十年光景,不过一瞬的片刻光阴,执明在思念等待中煎熬,熬白了鬓角的发丝。
她偶尔间,就那么一瞬,呼唤着:慕容离,你快回来吧。
四方臣服,万邦朝拜,万人瞩目之下,执明抱着襁褓之中的婴孩踏入瑶光旧址的王城,登上九级玉阶。跪拜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王侧旁着粉色华服一女子,接过襁褓的娃娃,神色温和怜爱。“贵妃娘娘千岁。”宫门永巷等级森严,皇家后宫无不阶品,粉色盛妆出席,头戴珠花而非金钗金步摇,粉色非正宫的正红色,自然担不得千千岁的称谓。
她的存在只是替另一男人慰藉一个帝王寂寞快要枯死的心,十年如一,扮演着不轻不重的角色。端着仅次于王后之位,高高再上,居后宫第二人的贵妃娘娘,她实在惶恐。贵为一国公主,生来金枝玉叶,从骨子里透着十足傲气,人前冷漠强势的傲居,旁人怎敢轻慢。
王兄同慕容离争啊斗啊,驰骋疆场,为遖宿抛头颅洒热血,本事是他的宿命,最终甘愿殁在慕容离的剑下,为君为王的,实在并不光彩,反有昏懦的意头,她由衷的齿冷。
“本宫接到太子的人传话,今晚会与本宫一同用膳。”她唯一一次不光彩的取胜,就是太子,是她从慕容离那偷来,留着慕容王氏一族的血统,也冠上慕容离的姓氏。也因慕容离她得到善待与尊重,发生的种种,似乎都离不开慕容离这个人。
“娘娘放心,奴婢已命人备下那么些许膳食太子一定欢喜。”
闻言一顿,她停下手中的针线,牡丹的雍容华贵典雅跃然于锦缎之上。细致的针线活儿能令她心静,谁人说手握惯了长矛,与大刀便拿不起绣花针,她不就是例子吗?
“太子与本宫自小生疏,同本宫请安不过例行宫中规矩,与人假象而已。”已为人母的她,梳起长发,盘起了发髻,难掩失落落。“不然,太子喜爱的吃食怎不同本宫说呢?”
世人都只知尊称太子为慕容,而不知字与名,就连她这个生母也一无所知,一次次太子太子的叫,怎么听都觉得生份疏远。
“本宫听闻陛下有意回天权郡,被那些大臣劝阻了,可劝住了。”
小宫女摇摇头,她抿抿嘴不言不语,早以是意料之中的事。“即日起,除却陛下与太子,其余人等谁都不见。”天下盛传她万千荣宠一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她不过是担着慕容离的虚名罢了。老眼昏愦的顽固不化,必惹得她生厌得很。
“也就陛下脾性好,没将他们发配到老家去。”
贵妃朱唇一勾,讽刺,执明好脾性?有眼无珠吧!论任性谁能与执明和慕容离比肩,天下不过是他们手里的棋子。执明若哪日发起狠,狠决了来,天下不过只有慕容离一人规劝得动,慕容离的思绪亦只有执明能够左右动摇。她不得不望洋兴叹曰:好一个御夫之道。执明隐而不发,端的不过是帝王权衡之术,还真当执明惩戒不了这些老匹夫啊。
“娘娘,镇远大将军归来,入宫觐见。陛下传话,今晚就不来用膳了。”曾在执明身旁玩玩闹闹,戏弄宫人大臣,宫里的大总管事也有模有样了。
“镇远将军三日前方归,何事如此匆忙觐见陛下。”
“娘娘多虑了,镇远大将军请旨意后日回西北,故来觐见陛下。”
如此之急,今夜烛火怕是要长明至天亮了。镇远大将军,名庚寅,曾是慕容离的贴身暗卫。自其胞弟庚辰与莫澜郡主双双殁在雪山之下,从此立誓镇守在严寒的西北。退去隐藏在黑暗的外衣,披上盔甲,十年间不断向外阔张,威名远播,军功显赫,受封镇远大将军。
陛下念其西北严寒,每年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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